林睿跳脚,哭丧着一张脸,“哥,你以前也没说过啊。”
他又不是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么会知道。
经由他这么一说,林睿回想着沈砚和裴喻舒两人之间的互动。
他们好像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相反,沈砚对许漾,那亲昵的举动,才是恋人该有的模样。
有了许漾这么一个参照物,事情好像一下子变得明朗了。
沈砚锐利如刃的眼刀子直直地射向他。
他若是做一件事都得解释一番,那他能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
林睿立马甩锅,“是他们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我顶多算从犯。”
两人正说着话,裴喻舒走了过来。
林睿见状,宛如猫见到了老鼠般,溜走了。
他没脸见她了。
她一来,林睿就走,裴喻舒姣好的面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咬着唇,站在那里,有些无措。
沈砚掐灭了手里的烟,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跟你没关系,他闲不住。”
裴喻舒扯出了一抹惨白的弧度,走了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她坐姿端庄,有些拘谨。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裴喻舒对着沈砚说了一句,“谢谢。”
知道她回国的人,也就只有沈安安和沈砚了。
这场接风宴本是给沈安安一人安排的,但是却有两个蛋糕,什么东西都是双份的。
沈砚:“这些,是安安安排的。”
裴喻舒身子微微一僵,保持着面上的弧度,“谢谢你们。”
沈安安一直都注意着这边的动向,当看见两人的气氛有些凝固时,丢下了麦克风走了过来,坐在了裴喻舒的旁边,“你们在聊什么呢?”
看见沈安安过来,裴喻舒明显松了一口气,连表情都放松了些,“这次的接风宴,辛苦你了。”
沈安安挽着裴喻舒的手臂撒娇道,“喻舒姐,你就别跟我们这么客气了。我们可是打小的交情,是一家人。”
说着,她望着沈砚,暗示性十足,“哥哥,你说对吧。”
裴喻舒也看向了沈砚,那双眼蕴含着某种的期待。
沈砚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你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沈安安哀嚎了一声,“我这才刚回国啊!你不能这么无情啊!”
沈安安在国外野惯了,昨天回来的时候,以倒时差为借口,在外面玩到了天亮才回来。
沈父当天就给她立下了规矩,每晚不能超过十一点回家,若是做不到,当月就没有零花钱。
而沈砚就是那个监督她的人。
因为只要她一撒娇,沈父沈母便会纵容着她。
但沈砚就不同了,她自小就是在沈砚的威压下长大的。
至于这个门禁什么时候解除,就得看她的表现了。
沈砚:“还剩五十八分十一秒。”
沈安安坐不住了,跑去hi了。
这门禁对于她来说,就像是猴子戴上了紧箍咒。
裴喻舒听到沈砚的话时,情绪明显的低落了。
她双唇蠕动,声音轻柔,“安安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不会。”沈砚嗓音低沉,“出国前,我母亲跟你说过的话,永远算数。”
裴喻舒闻言,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了些,呼吸也变了。
在她出国前,沈母说过,想要认她做干女儿,但被她拒绝了。
她想要的,并不是做沈家的干女儿。
沈母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裴喻舒深呼吸了一口气,挤出了一抹弧度,“谢谢伯母的好意,不了,我怕到时候会给你们添麻烦。”
后面那句话,她像是在自嘲,语气里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唇,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直至唇被咬破了,她都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一般。
沈砚黑眸一沉,“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他站起身,“我送你去医院。”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裴喻舒好像恢复了一些意识。
她拼命压制着自己,颤着声音道,“不用,我没事的,给我点时间,我缓缓就好了。”
许是觉得自己此刻的样子,太过于狼狈了,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背影几乎落荒而逃。
沈砚看了眼她离去的背影,朝着玩得正hi的沈安安喊了一声。
沈安安回头,“怎么了?”
沈砚:“过来。”
沈安安丢下了手里的扑克牌,扯掉了脸上贴满的纸条,扬言道,“都给我等着,等我回来大杀四方。”
她跳到沈砚面前,“怎么了?有什么事?”
这时,她也注意到了裴喻舒不见了,“喻舒姐呢?她去哪儿了?”
沈砚:“你去洗手间看看。”
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若是出事就麻烦了。
沈安安刚想应下,但想到什么,她说道,“我很忙的,你现在不是有空吗?你去呀。”
她想要撮合沈砚和裴喻舒。
她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沈砚。
沈砚语气轻描淡写,却入木三分,“你若是太闲的话,我跟母亲说,让你去报名礼仪课、插花课,改改你这性子。”
“别!别!”
沈安安一听到这礼仪课,插花课什么的,一个头两个大。
她小时候就有多动症,静不下心来。
若是真的报名学这些,还不如杀了她,给她个痛快。
沈安安举手投降了,“我去!我现在就去!”
她去到洗手间时,裴喻舒已经差不多缓过来了。
看着裴喻舒的脸色,沈安安关心道,“喻舒姐,你没事吧?”
裴喻舒本想补个妆的,但是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里的化妆品,“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沈安安:“我哥哥担心你,就让我过来看看。”
她看得出来,裴喻舒对沈砚,是喜欢的。
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裴喻舒听到沈安安的话,笑了笑,但笑意却不曾达眼底,“我没事的,让你们担心了。”
他若真的担心她,就会亲自过来看她了。
沈安安是个小人精,怎么看不到她眼底的失落,她挽着裴喻舒的手臂,“走吧,不然我哥哥等急了,直接闯进来了。”
裴喻舒闻言,眉开眼笑。
她怎么忘记了,这里是女洗手间,他进不来的。
回到包间的时候,沈砚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