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除了我，你还给其他人送过酒吗？”
话题转换得太快了，许漾的脑子卡壳了一秒，而后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她会酿酒这件事，除了子鸢，也就他知道了。
子鸢对酒精过敏，不喝酒的。
这么算起来，她只给他送过酒。
对于这个答案，沈砚很满意。
许漾还给他准备了一杯水。
在他拿起第二个酒瓶前，递给他漱口。
沈砚看向她，眼中情绪不明，“挺专业的。”
男人也不喝多，每一个酒瓶就尝了一口。
许漾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端正，全然将这次当成了一个甲方与乙方的见面会议，“这次的品酒会，若是贵公司还没有想出噱头，我毛遂自荐一下。”
“你看，这小梅瓶也是我们精心设计的。”许漾的声音干练整洁，与平常说话时全然不同，“市面上的那些酒，一般都是玻璃瓶子，或者是易拉罐之类的。现在流行古风，我们可以通过怀旧这个主题展开……”
她甚至弄了一个PPT，只是这里没有大屏，只能在iPad上播放。
用心程度可想而知。
等到沈砚将那些酒一一品尝完，许漾这边的讲解，也接近了尾声。
“我知道贵公司最近有新品即将上市，若是能有一个好的噱头引流，我相信，这是双赢的局面。”
这些，都是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准备的。
她从不打没有准备的战。
沈砚将其中一个酒瓶子放回了木盒子里，“你准备得很充足。”
她的发言流畅，倒像是一个商场老手了。
若是普通人，很容易被她的架势给糊弄过去。
可她面对的，是沈砚。
“这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确实双赢；若是用得不好，对公司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沈砚直击要害，“你一个新公司，凭什么来跟宏盛谈合作？只靠这些虚名的东西？我让你进驻品酒会，与宏盛合作，退一万步来说，你的计划成功了。但有人想要用你新公司的事情来大做文章，你有应付的办法吗？”
“这些对宏盛造成的负面影响，你有想过吗？”
他是商人，在公事上，只谈利益。
他所说的这些问题，针针见血。
若许漾只是一个普通寻求合作的代表，她根本没有机会讲完这些话。
在他看来，她的方案不成熟，没必要浪费时间。
许漾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的心思再缜密，想法再好，但都没有经过实践，只是在纸上谈兵。
沈砚举列出来的这些东西，她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关于商场上的一些弯弯道道，在沈砚面前，她就是一个小菜鸟。
许漾站在那里，微垂着眼帘，没有说话，却不像是生气了的感觉。
她在消化沈砚说的东西。
从沈砚这里学到的东西，或许是她摸爬滚打商场几年，都学不来的。
她很珍惜这一次的学习机会，无论成功与否。
沈砚看着小姑娘站在那里不说话，心不由得咯噔了下。
他刚刚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
小姑娘毕竟刚入商场，其中的险恶，她还没经历过。
他这么打击她，会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心理阴影？
她生气了吗？还是……哭了？
沈砚身子一动，迈着脚步朝着她走来。
他走到她身边站定，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小手冰冰凉凉的，他眸色暗了暗，薄唇微掀，“我……”
话音未落，许漾抬起了头，眼底一片清澈，神色如常，只是看向他的眼里，有了几分其他的情绪。
沈砚喉结滚了滚。
许漾：“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还请沈总多多指教。”
她的语气真诚。
“……”
沈砚“啧”了一声，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眼底有着他都未曾察觉到的宠溺。
看来，他白担心了。
若她真的为了这么点事哭了，那她就不是许漾了。
许漾弯了弯腰，将板子盖在了木箱上。
她抽离出被沈砚握住的手，走到他面前，仰着脑袋，与他对视。
沈砚垂眸，黑眸一片幽深。
许漾伸出了双手，粉唇轻启，声音软软的，“抱我。”
沈砚挑眉，却还是弯腰，一把将她抱起。
许漾的双腿顺势盘在了男人刚劲的腰上，交叉，手也圈住了他的脖子，发出了下一个命令，“回房间。”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沈砚很是配合，迈着修长的步子，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敢命令他的，她还是头一个，倒也新鲜。
男人身上的体温很高，许漾冰凉的小脸贴了贴他的胸膛，宛如小猫似的蹭了蹭。
沈砚的呼吸沉了沉。
走到床边时，沈砚却没了动作，似是在等待她的命令。
许漾从他的怀里下来，面对着他，小手摸上了他紧致的腹肌，描绘着线条。
沈砚呼出的气息格外的灼热，却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纵容着她。
她的手一直往上摸着，冰凉与火热的碰撞，注定会擦出火花。
点火般，所到之处都会留下一片火热。
光线下，沈砚的眼明亮得居心叵测，像森林里顶上猎物的狼。
许漾的手停在了他的胸膛上，而后微微用力一推。
沈砚顺着她的力道往床上一倒，那双眼却紧紧地盯着她，一瞬不瞬。
在男人的注目下，许漾上了床，而后跨坐在他的腰上。
她还调整了下坐姿。
沈砚额头侧的青筋跳了跳，嗓音暗哑粗涩，从喉咙里溢出来，“故意的？”
许漾小手也没闲着，在他的腹肌上画着圈圈，“公事谈完了，我们谈谈私事。”
沈砚尾音微微上扬，“哦？”
他倒是很好奇，她要怎么谈私事。
许漾环顾着四周，目光定在了床头上。
她从男人的身上翻下来，跪挪到了床头边上。
沈砚的视线追随着她，宛如在她身上装了锁定器般，看见她的动作时，眸中似是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嘶吼挣扎着，随时都会冲破禁锢跑出来，将她撕碎，生吞活剥了。
不亏是总统套房，那张床上，竟然连情趣用品都有。
许漾看上的是那副特质的手铐和脚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