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他倒是想替她受这份罪。
许漾用尽所有力气去挣扎，都没能挣脱开来。
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沈砚都没有松开手的迹象。
直到她已经对这高温的泡脚水免疫了，彻底不动了。
沈砚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
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晶莹的双眼里噙着一汪液体，长长的睫毛也被濡湿了，湿哒哒地垂着眼帘，紧闭着唇不说话，看起来，好不可怜。
沈砚倾身凑了过去，想要舔干她脸上的眼泪，眼里满是怜惜。
许漾却侧了侧脑袋，躲开了他的动作。
沈砚的身子一僵，倒也没有生气，好脾气的道，带着诱哄的意思，“生气了？”
许漾抿了抿唇，声音都有些几分的僵硬，“没有，你是为了我好。”
她嘴上是这么说，但那点情绪都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
她讨厌所有打着为她好的幌子，让她做不喜欢的事。
母亲去世得早，许峰年也不管她，她向来是随心所欲惯了。
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的管束，让她很不自在。
若是往常，她可能会违心顺从着她。
可这次，她却犯犟了。
那场意外的事故后，不仅是沈砚，她也变了。
沈砚被她这个发小脾气的模样可爱到了，眉眼往下沉了沉，显出了点笑意，却也不敢太明显，怕真的把人给惹急了。
沈砚：“我说过，我若是惹你生气了，你可以打我，骂我。”
许漾低了低头，没接话。
沈砚站起身，离开了。
许漾依旧保持着低头的姿势，看着那木盆，泡着脚。
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里，她感觉身上已经出了不少汗。
直至一条鞭子出现在视线里。
许漾看着眼前的鞭子，总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砚将鞭子塞到了她的手里，“拿这个，打我。”
许漾的记忆一下子袭来。
她想起来了，这鞭子，就是沈砚那天递给她的那条。
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这鞭子都带来了。
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拿这条鞭子抽他。
毕竟他身娇体贵的，若真的抽出什么好歹来，这个京城，她是回不去了。
许漾将鞭子还给他，随便扯了一个理由，“我不会。”
沈砚：“我教你。”
许漾：“……”
他听不出好赖话吗？谁想让他教了。
沈砚就是个行动派，绕到了许漾的身后，将那条鞭子塞到她的手里，而后紧握着她的手，用了些力道，将鞭子挥了出去。
“啪——”
鞭子甩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这一下若是打在人多的身上，估计得皮开肉绽了。
沈砚还教她，什么样的力道打在人的身上是最疼的。
他倒是一点都不心疼自己。
等教完后，沈砚站在了不远处，让她把鞭子挥向自己。
沈砚说了，这一鞭子若是不挥在他的身上，晚上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折腾她。
许漾：“……”
她握着鞭子的手有些僵硬，可内心深处却又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
她不知道是不是身体里有着许峰年的基因在，鞭子那在手上的时候，施暴感的因子在身上游走，让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亢奋。
她见过许峰年对母亲施暴的样子。
程星月说得没错，她确实是一个疯子。
由于许漾是第一次用鞭子，沈砚怕她发挥不好，直接背对着她，将整个后背都交给了她，任由她发挥，“乖，来。”
“……”
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重叠，握着鞭子的手紧了又紧。
许漾的手一抬，那鞭子就这么挥了出去，
那一鞭子打在了沈砚的后背上，只见他那白色的衬衫都裂开一条鞭痕，更别提他的后背了。
许漾的脑子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她直勾勾地盯着那道黑红色的鞭痕，眼底闪烁着些什么。
沈砚转过身的时候，四目相对。
她甚至在沈砚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兴奋，那双眼异常的漆黑，狼一般的危险。
两人好像在对方的眼里，确认了某种信息。
之前一切地铺垫，好像都只是为了试探。
如今一切都有了结果。
沈砚迈着修长的步子朝着她走来，那双眼亮得有些居心叵测。
他半跪在许漾的面前，宛如信徒般虔诚地吻了吻他握着鞭子的手心。
他的这个举动，无一不在透露着一个信息：他愿意臣服于她，成为她的裙下臣。
许漾就这么垂眸看着他，眼里有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在这一刻，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这种转变，是让她亢奋的。
沈砚似乎感觉不到背后的疼痛般，挺直了腰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似是在描绘着她的轮廓，“以后再打我，我要看清你的脸。”
那样的她，一定美极了。
他的语气里，都染上了一种别样的兴奋。
“……”
他的那点想法，都写在了脸上。
头一次，许漾看懂了他。
疯子。
他们都是疯子。
这一晚，沈砚失信了。
他们好像都变得格外的亢奋，在床事上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契合，灵魂似是都要交融。
特别是在她的指甲无意划到他的伤口处上，他发了疯般的折腾她。
这一晚，注定是无眠之夜。
过度纵欲的后果就是，许漾第二天根本起不来。
全身都宛如散架了一般，连抬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反观沈砚，餍足后的他，看上去神采奕奕的。
昨晚的那种感觉，太过于奇妙了。
他们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般激烈的性爱，只是这一次，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灵魂都达到了高潮。
许漾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沈砚直接一把将她抱起，“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嗯？”
他又恢复了往日里那副禁欲系的体贴模样，全然没了昨晚的疯狂。
许漾摇了摇头，“今天要去胡老那边。”
她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按亮了屏幕，看了眼时间。
就在这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从沈砚的方向望去，可以清晰的看见发信人是谁。
沈砚的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