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伸出双手，想要摸摸男人的脸。
顾慎之察觉到了她的意图，把自己的脸，凑到了言卿的面前。额头抵着言卿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
“难受，难受。”她轻轻地说道，被吻的红艳艳的唇，半张着。
又纯又欲。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言卿的身上，彻底地糅合在一起。
灯光下，顾慎之看到了女人雪白的贝齿。
眸色渐深。
顾慎之知道，言卿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
修长如玉的指伸出，顾慎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束缚。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的身体，宛如白玉雕琢而成的。身上的每一处，没有一处，不让人着迷。
配上他脸上的神情，更是惑人。
宛如九天之上，堕落的神。
他走到言卿的面前，抿了抿唇角，脱下了她所有的衣服。
直到她浑身赤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顾慎之才停下。
女人的身上，一片通红。
言卿睁开被水气润泽的眼，茫然四顾地看着四周。可眼神焦距到一个点上，迟迟都找不到她想要找的人。
手腕被攥紧，男人的手指，缠着言卿的手指。十指相扣。
他说：“我在。”
说完，他俯下身，从言卿的雪白的颈侧流连。那侧肌肤光洁如玉，似乎带着馥郁的香气。
哪怕言卿由于药物的原因，神智已经不是很清楚了。顾慎之还是希望，言卿可以舒服。
他愿意用所有的手段，取悦身下的女人。
只因为，她是她，她是他的卿卿啊。
细细碎碎的吻痕，落在了言卿的身体上，一片绯绯之色。
言卿白皙的颈项，微微地仰起来。有汗，顺着女人雪白的下颚往下流。
活色生香。
言卿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道声音。
理智知道，她发出这样的声音，是不正常的。可是言卿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她自己。
“卿卿，别忍住。叫出来，我想听。”男人在她的耳旁说道。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言卿的口中传出来。
顾慎之的手背上，青筋显露。他趴在言卿的耳边，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声音低沉又沙哑。
声线动人。
身下的男人抬起头来，冲着她露出一抹艳绝到极致的笑容。素来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总是格外的惊艳。
言卿怔愣地看着面前的绝色。
心口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
“卿卿，看着我。”
“看着我。”
男人的声音，不再是平日里头那样，清清冷冷。反倒多了一种难言的味道。
带着蛊惑。
言卿下意识抬眼望着他，陷入了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头。
清冷，带着波澜。
里头，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
“我是谁？”他问道，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阿慎。”言卿喃喃说道。
男人的唇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总是格外的惊艳。
宛如天边的上弦月，已然倒映在水中。只有俯下身，就可以触碰到男人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黑暗，彻底地将言卿给吞噬了。
她只记得。
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说着。
“卿卿，卿卿，我爱你。”
“我爱你。”
“顾慎之爱言卿。”
睡梦中的言卿，唇角不自觉地往上翘了翘。
*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天空已经露出了一丝光。
竟是天亮了。
小区里头，又跑步的人出来。有些狐疑地看了眼几个人，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这么站在这里。只是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眼。
“后悔吗？”舒月忽然出声，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
男人的眉目精致，那张素来都是玩世不恭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笑容。
一晚上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并不是很好听。
宋兆垂下眼，望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
后悔吗？
他问自己。
宋兆比谁都清楚，一晚上过去，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他明白，言卿爱的那个人是谁。终究是舍不得伤害她分毫。
倘若，言卿爱的人是他。那么不管是谁挡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松开抓着言卿的手。
可是，不是啊…
卿卿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如此。
他扯起唇角，轻笑了一下。淡淡说道：“不后悔。”
转身，离开了原地。
舒月望着宋兆那双伤痕累累的手，瞳孔一缩。
心口疼得厉害。
哪怕是现在这样的境况，宋兆竟然还告诉她，他不后悔。那么，可想而知，对这个言卿，他到底是有多爱。
舒月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了，她走到车内。关上门，说道：“走吧。”
陈路没有出声，车子发动。
没一会儿，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
有光从外头泄进来。
大床上，躺着两个人。他们赤裸着交缠在一起，那样子，让旁人看了就觉得面红耳赤。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被子里头，伸出一双手臂来。雪白的手臂，纤和有致。上面，全部都是细细密密的吻痕。可想而知，昨夜的那场情事，到底有多激烈。
言卿眨了下眼睫，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是男人那张清清冷冷，宛如谪仙的面容。他睡着了，长而纤的睫毛垂落，覆盖在眼角。这模样，褪去了平日里头的冷意，多了几分难的的柔软。
言卿怔怔地看了眼男人的面容，视线，从他的眉眼，到他的唇角上流连着。
屏住了呼吸。
忽然，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言卿浑身僵硬着，根本就不敢再动了。
她正想要起床，身体一软，直接跌回到了床上。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额头。
倏忽，有什么在脑海里头，飞快地闪现过去。
昨晚的一幕幕，都在脑海里头回放着。
言卿终于想起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他们之间。
光是想到昨晚的记忆，言卿就觉得一阵的脸热。她完全都不敢相信，昨天晚上的那个人，竟然是她。
他在她的耳边，低喃着。
“卿卿，卿卿，我想听你的声音。”
“卿卿，乖，放松点。”
“卿卿，看着我。”
一幕幕，尤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