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雪妮本以为池爷这次也跟以前一样,不同意她和王远离婚。
可他在阴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后,竟然直接答应了!
“既然你们想离,那就离吧。”池爷似乎极为厌倦,连一眼都不带多看池雪妮的,“我给你准备了一笔钱,放在时总那里,钱能生钱,你没钱用时就去找时总拿,总够你用一辈子的了。”
池雪妮一听,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大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可随即她想到自己的钱放在别人那里,又有些不满了。
她挨到池爷身边,期期艾艾的说:“大哥,你放了多少钱在时总那?”
池爷朝她看了一眼,“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还不是钱放在外人那儿,我没有安全感,你为什么不全给我?”
池爷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她的脑子,“就你这脑子,我怕你被人骗光了钱,到时候我要是不在了,没人罩着你,你会吃苦。”
池雪妮一下子就疑惑了,“大哥为什么会不在了?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大哥在,我怎么会吃苦呢?”
池爷不想多说,挥手让她离开。
池雪妮惦记着她那点钱,不肯走,“大哥,你就把那些钱都给我了吧!我现在就很需要钱,要不然,你告诉我有多少也行,我自己去找时总要!”
池爷气不打一处来,“出去!”
池雪妮见他变了脸,心中有些畏惧。
但金钱的诱惑实在太大,她拖拖拉拉半天,就是不愿意离开。
“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全给我了吧!何必放在外人那里呢?”
“反正都是我的,早给晚给都是一样的。”
“大哥…”
池爷终于火了,“滚!”
他叫了人进来,直接把池雪妮赶了出去。
华云见他动怒,倒了杯水给他,“雪妮就那个性格,你别气了。”
池爷接了水杯,但手指颤抖得险些连杯子都拿不住。
他想到自己这一辈子,走到如今这一步,身边的人都有了异心,就连亲弟亲妹也只想要他的钱,根本没多少亲情可言,就觉得心寒。
他的手越抖越厉害,里面的水都溅了出来。
最终,池爷一口水都没喝,杯子就摔在了地上。
*
入冬后,岛上风平浪静了一阵。
桑蜜把阿离送回学校后,就又举办了一场画展。
这一次的规模更大,她甚至邀请到了许多名画家,共同为全世界的孤儿出一份力量。
再加上网络宣传的力量,桑蜜的画展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趁着热度,她受邀参加了一个采访。
主持人和桑蜜有过一面之缘,简单的几句开场白后,主持人问到了桑蜜举办画展的初衷。
“一开始,我只是想继承老师的遗志,尽力做好她老人家交代的事情,尽我所能的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听说您的老师文华居士临终前,是把她所有的财产都捐了是吗?”
“是的。”
“真是一项伟大的善举。”主持人笑了笑,说:“现在外界都称呼您为文华居士,并且称您的画比您老师的更具艺术价值,对他们来说,文华居士不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一种信仰。”
“千万别这么说,我永远也比不上我的老师,她是我的启蒙者,也是我人生的指路灯,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如今的我。”
主持人正要再提问,就见台下传来了不小的异动。
原来是时谨意也在台下坐着,还被人认了出来。
主持人灵机一动,为了增加话题度,主动朝时谨意开了口:“原来今天时总也来了现场,外界传闻时总一口气买了十多幅画,堪称大手笔,时总,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时谨意抬起一双黑眸,目光和桑蜜静静对上。
他说:“只是做做好事罢了,不值一提。”
主持人见他配合,继续发问:“我还听闻,时总将投资桑小姐的画展,把这项义举开遍国内,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的。”
他回答时,眼神就没从桑蜜身上离开过。
主持人察觉到了点什么,作为专业的新闻人员,她能敏-感的察觉到,采访能不能爆,就看时谨意和桑蜜之间有没有火花了。
她暧昧一笑,“时总一直盯着桑小姐,是不是觉得我们桑小姐人美多才,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士?”
“…是的。”
这次,他回答得很慢,但很坚定。
桑蜜的心因为这一声,狠狠跳动了一下。
主持人一看有戏,立马接着问:“时总是想追求桑小姐吗?可我听说,桑小姐已经有未婚夫了。”
桑蜜一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边拼命给时谨意使眼色,让他不要回答这个问题,一边对主持人说:“这是个人隐私,我希望还是不要问和画展无关的问题。”
主持人眨了下眼,“只是开个玩笑,桑小姐不用这么敏-感。”
看这样子,她是一定要让时谨意回答了。
桑蜜更紧张了,手心都不自觉生了汗,神色也变得有些不安。
时谨意看了她半响,哪能发觉不了?
对于她想撇清他们的关系,固然让他很不爽,但他也不想让她成为什么桃色新闻的主角,特别是在他人的故意挑弄下。
于是他开口,否认了这个问题,“我没有想追求她。”
这不算谎言,因为他不是‘想’,而是已经在追了。
从一个国家,追到了另一个国家,只因她是他此生唯一挚爱。
听时谨意否认了,主持人有些失望,而桑蜜则是松了一口气。
采访结束后,桑蜜从后台出来,却发现时谨意不在会场了。
她找了一圈,才在一个阳台上看见他。
他穿着身黑色西装,一头乌发被风吹得稍显凌乱,遮住了眉眼,露出的下颌线凌厉分明。
他的手指上夹着一根烟,却没有抽,而是任由它燃到了尽头,再按灭在了灭烟盒里。
桑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和他并肩站着。
“你什么时候回国?”
这句话她很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问出口,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各自的私事应该与对方无关。
但最近她能感到有些事在渐渐失去掌控,所以她必须得问这个问题,无论结果是什么,她都有个心理准备。
时谨意回眸看向她,俊脸冷沉,“你就这么希望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