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没想过会得罪时总啊,兄弟几个是干这个买卖的,拿钱办事而已,真不是故意得罪时总的。”
“时总,放过我们吧,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那人给了我们一百万,让我们绑了这个女人的儿子,给她一点教训,这刚得手,您的人就来了,我们什么都没做啊!”
“对,时总要是不信,大可去看看那个小男孩,真的一点伤也没有,我们兄弟敢对天发誓,真的什么都没做!”
“要是早知道这小男孩和时总有关系,给我们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
余实朝时谨意看了一眼,接受到他的眼神后,询问:“是谁指使你们的?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几人一齐摇头,“没有,不知道是谁,用的是匿名电话。”
另一名歹徒补充:“事情谈妥之后,我们就收到了五十万的定金,兄弟们想着另外那五十万的尾款,这才铤而走险的,从头到尾,我们都没见过那人的面。”
余实正要细问,时谨意说不必了,“去查汇款人的户头。”
等余实吩咐下去后,那几个歹徒舔着脸说:“时总,我们真的是初犯,时总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这次吧!以后我们兄弟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可时谨意压根没理会这几个人,他看向余实,眼神幽深而暗,冷声吩咐:“老规矩。”
余实秒懂,招呼几个手下把人拖出去,各自废掉一条腿,然后再送去警局。
没多久,外面就接连响起了几声惨叫。
桑蜜已经先行捂住了阿离的耳朵,但他还是依稀听见了一些,他并不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懵懂的问她:“妈咪,那些坏人怎么了?”
桑蜜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什么,坏人做了错事,总要受到惩罚。”
阿离哦了一声,这才发现桑蜜身上的奇怪之处,“咦?妈咪,你穿的是谁的衣服?”
桑蜜表情一滞,顿时感到身后有道热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她扯动嘴角,略显不自然的哄他:“妈妈出门时忘了带外套,所以找人借了一件。”
阿离没再问了,靠在她的胸口,眨巴两下眼睛,开始犯困了。
桑蜜怜爱的看着他,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睡吧,妈妈抱着你。”
此时已经晚上十二点,换做是平常这个时间点,阿离早就睡下了,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四岁小孩的极限了,也就是在妈妈的怀里,他才能如此安心。
桑蜜抱着阿离转身走向门口,她双腿发软,抱着他的手也略显吃力。
阿离再小,也有四十斤重,而她担惊受怕了半夜,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却连口水都没喝,的确有些脱力了。
时谨意冲她伸出手,“我来吧。”
桑蜜正要拒绝,就见怀中的阿离半睁开眼睛,向他张开了双手,口中还念叨着:“阿离太重了,妈妈抱不动的...让叔叔抱...叔叔是好人...”
她十分意外。
要知道阿离从小就认生,如果不是和一个人熟识,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对那个人做出亲密的举动的,向这样主动要抱,几乎没有发生过。
桑蜜不禁向时谨意看去,正好对上他漆黑的双眸。
那双眼睛是她所熟悉的,可里面却涌动着让她陌生的情绪,看久了,竟然有点心悸的感觉。
她匆忙移开眼神,把阿离交到他手上。
时谨意倒是没什么反应,接过阿离后,一手抱着他的臀部,一手扶着他的背,让他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还轻轻拍了两下,抱小孩的姿势称得上是熟练。
这就更让桑蜜意外了。
送桑蜜母子回去的路上,汇款账户的事情就查清楚了。
对方做事并不高明,用的是实名账户,地址虽然隐匿了,但跟着汇款人查下去,辗转几方,就能查到最终的汇款户头。
余实看着那个名字,觉得有些无语,他回头看了桑蜜一眼,小心的对时谨意说:“...最终汇款人是林小姐的那个助理。”
他深觉林见星这是在自己作死,明知道太太对时总的意义不同,还总在虎口上拔毛。
他跟随时总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格,等到时总的耐心耗尽的那一天,只怕就是她的死期了。
时谨意抱着阿离,也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桑蜜,淡声回答:“知道了。”
桑蜜的目光虽一直看着阿离,但余实说的话,她还是听见了的。
是林见星指使的...
是她绑架的阿离...
她不知道林见星这样做的原因,但林见星的行为,无疑是触碰了她的逆鳞,从前林见星对她做的那些事也就算了,她可以不计较,但阿离不同。
纤细的手指慢慢收紧,心中冰凉一片,桑蜜心中头一次对人产生了杀意,林见星动谁都可以,她可以不在乎,可她唯独不该动阿离。
这一次,就算时谨意护着她,她也不会放过她!
到家时,已经下起了雨。
时谨意跟着桑蜜下车,想把阿离抱到屋子里再放下。
桑蜜却没有让他进门的打算,一脸冷漠的说道:“不用了,把阿离给我吧。”
短短一段路程,她对他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时谨意不解的皱起眉,“桑蜜,我是阿离的生父,你不用这样防着我,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是吗?”桑蜜仰起脸,让他看清她眼底的讥讽,“可你不是已经伤害他了吗?”
时谨意眉头皱得更深,沉默注视着她。
“从前她哪一次针对我,不是因为你吗?可这次不一样,这次她针对的是阿离!阿离还这么小,凭什么要忍受这些?”
她冷冷的笑,像似浑身都长满了伤人的刺,“我知道你很爱林见星,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可那是你们的事,与我和阿离无关!我已经退出你们这场游戏了,你还要怎样?放过我和阿离不可以吗?!”
她愤怒又难过,这些年的委屈不甘都可以默默咽下,只要远离他们,她就可以过上简单又平静的生活。
可他们为什么要不依不饶的?甚至要拿阿离当他们游戏的牺牲品!他们种下的苦果,凭什么要让阿离承受这些?
时谨意的心被这些话扎得千疮百孔,每一处都在漏风,他又冷又疼,却不忍吓到怀中熟睡的阿离,于是尽量冷静说:“桑蜜,你可不可以听我解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