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还在一边,叶思思顿觉没了面子,把哭得通红的脸一捂,跑上楼去了。
“思思!”
“思思,你等等!”
苏英追在她身后,一直追到了楼梯口,叶思思也没有回头。
叶正坤气得不轻,“你们就惯着她吧!迟早惹出祸来!”
这种情况,桑蜜也不好再待下去了,就和阿离一起提出了告辞。
苏英也知道今天这情况不尴不尬,也不好再留人,于是便帮他们叫了车,又一路送到了路口。
“爸,妈,我先上去看看。”
叶明实在是担心,随口-交代了一声后,就大步上了楼。
叶思思房门紧闭,隐约有哭声传来。
叶明敲了敲门,“思思,开一下门,是哥哥。”
过了会儿,叶思思过来开了门,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刚喊了声哥哥,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叶明摸了摸她的脑袋,把人抱进怀里,“别哭,思思,林南不会和你退婚的,你别怕。”
他比思思大上好几岁,她来叶家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儿,人又瘦弱,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可以说思思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
叶正坤工作太忙,亲姐叶晨和他又不亲近,时常家里就剩下他和叶思思两个人,算得上是两人相伴着长大的,所以他打从心底喜欢这个妹妹。
叶思思趴在叶明胸前,哭个不停,“这么久了,林南就从没和我提过结婚的事,哥哥,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再耽搁下去,外面的人一定会笑话我的。”
叶家全家都在军区工作,叶正坤甚至位至司令,和林家算是门当户对,可她对外的身份只是叶家的养女,当初能和林南订婚,没少遭到别人的嘲笑,也就这两年,林叶两家时常走动,那些声音才消停了一些。
可她已经三十岁了,林南迟迟不娶她,这让外面的人怎么看她?她都能想象到那些人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这次林南都知道她不是叶珂的亲女儿了,肯定要和她解除婚约了。
想到这里,叶思思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哭得人直抽搐,停都停不下来。
叶明把人抱到床边坐下,又拿来热毛巾替她擦脸,“你别哭了,这件事哥哥会去和林南说,你放心,林南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叶思思摇头,“不,哥哥,你不了解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林南压根不喜欢她,他没碰过她,没亲过她,甚至都没牵过她的手!
就连仅有的几次约会,也是例行公事一样,在外面吃个晚餐,然后就让人送她回家,她连他的衣角都摸不到!
可这些事实在难以启齿,她又舍不得这段姻缘,所以至今都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她真的不敢想,林南要是和她退了婚,她该怎么办?
*
桑蜜带着阿离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因为阿离第二天还要上学,所以她让阿离早早的洗了澡回房睡觉。
桑蜜刚从浴室出来,就撞见了门口站着的时谨意。
他手上拿着一本财经杂志,随意的抬眼看她,“阿离睡了?”
她用毛巾擦着头发,侧耳倾听了一下,没听到什么声音,“应当是的。”
下一秒,杂志被扔到一边,时谨意握住她的手,“我帮你擦。”
他的声线有了变化,带着一种莫名的暗哑,听在桑蜜耳中,就像一根纤细的丝,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她的心弦,心跳声瞬间就快了。
“不、不用了吧...”她结巴了一下。
可时谨意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手掌沿着她的手腕上移,抽走了毛巾。
然后他牵着她到沙发边坐下,拿了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和时谨意冷漠的外表不符的是,他给她吹头发的动作称得上是温柔,一手拿着吹风,另一手还能以指梳理她的长发。
吹风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声,温热的气流均匀的喷洒在她的发丝上、后脖处,隐约还能闻见一点他身上的味道。
桑蜜脸色发红,也不知是吹风机吹的,还是别的什么。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时间被拉得漫长,直到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他的手指碰到了她的脖子,她才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猛地站起来,抢过他手中的吹风机。
“我去把它放起来,你也早点睡!”
但她没能逃跑成功,因为时谨意伸长手臂,揽住了她的腰。
他慢慢收紧双臂,脑袋搁在她的后腰上。
桑蜜背脊僵硬,心跳声更加剧烈了。
低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缱绻意味浓厚,“今晚让阿离一个人睡好不好?”
她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可...可是这怎么可以?
脑海中又有另一个声音说:为什么不可以?他们本来就是夫妻。
就当桑蜜踌躇之时,时谨意略微站起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吹风机掉落在地上,因为地上铺了一层长毛地毯,因此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她的发丝上还带着洗发露的清香,他埋首嗅闻,唇瓣贴着她脖子上的血脉蠢蠢欲动,呼吸之时,就像小鸡啄米似的,时不时贴在她的肌肤上。
桑蜜浑身都不能动弹了,双手撑在她的胸前,声音低了下去,“别...”
他的吻落了下来,将她的话语尽数吞没,他没有急着进入,而是一下一下的啄吻她的双唇,好似逗-弄宠物一般,宠溺又纵容。
桑蜜呼吸急促,脖子都跟着红了,声音打着颤,“别、别在这里。”
“那在哪里?”他故意问她。
桑蜜稍稍侧过脸去,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别的倒没什么,她主要怕阿离出来看见,那她要怎么和他解释?
时谨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瞬间会意。
他在她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然后起身把她抱起来,向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被一脚踢开,时谨意抱着人进门,直奔床而去,期间她的鞋子掉了一只,也无人理会。
他的眼神紧盯着她,似一只饿了许久的野兽,在盯着自己刚捕来的猎物。
她埋首在他的胸口,羞得不敢抬眼,害怕自己被他灼热的目光烫化了,因此谁都没有发现床上的被子拢起了一团。
直到桑蜜被放在床上,这才察觉到身下的被子有异。
阿离扒拉扒拉,从被子里钻出一个脑袋,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爸爸,妈咪,我想和你们一起睡!”
桑蜜连忙回头看向时谨意,果然,他的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阿离没发现什么不对,抱着恐龙在被子里拱了拱,把自己拱到中间的位置,还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阿离睡好了,爸爸妈咪也睡吧!”
“那个...”桑蜜试图在中间说和,“要不就让阿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