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疼,不过用不着去医院。”
林见星挤出眼泪,“我想好了,我不要当一个见不得光的人,阿意,我想嫁给你。”
时谨意沉默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崩得笔直。
她心中有些不安,快速的说:“当初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你说过会答应我一切要求的,你还记得这个承诺吗?”
“别的条件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他回答得很果断,也跟干脆。
林见星的眼泪一下子就汹涌起来,“为什么?你明明说过的,会答应我一切要求,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了?”
“明明我才是你的初恋,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为什么最后嫁给你的却是桑蜜?难道就因为她是桑崇的女儿?”
她心里难过,哭闹个不停,平常懂分寸,不会说的话,这时候一股脑的往外蹦。
过了很久,时谨意才冷声开口:“你知道的,不是这个原因。”
林见星身体一僵,哭得更难过了。
“那个又不是我的错,当明星哪会没有绯闻的?没有绯闻就没有流量,我还怎么接到工作?”
“而且我和那个男演员真的没什么,阿意,我只喜欢你,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
时谨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抽出手帕递给她,却没有帮她擦眼泪。
林见星看着面前的手帕,心里更觉得无望了。
时谨意看似宠爱她,什么都答应她,实则有自己的原则。
而且他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他们在一起几年,什么实际关系都没有发生,说残酷一点,他只要想抛弃她,随时就能抛弃她。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演技不行,唱歌跳舞也是一般水平,这些年全靠时谨意捧着,才能拿到那么多好的资源,一旦没了这些,她又会跌倒谷底。
她只是工薪家庭出身,全家人住在那种筒子楼里,为了一件名牌裙子,她都要攒好久的钱,当年父母为了把她送进贵族小学,几乎倾家荡产。
所以为了爬到现在的位置,她无所不用其极,整过容,骗过人,使用过各种手段,所以就算豁出性命,她也不会再回到从前,住回那个阴暗逼仄的筒子楼里。
这些年,她也算看清了,要想获得时太太的位置,光靠时谨意的怜爱是不行的,她必须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于是林见星停止了哭泣,她转过身,对着镜子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
“阿意,对不起,我不该任性的。”
停顿几秒后,她在镜子里对时谨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我现在能待在你身边就很好了,我已经满足了,以后,我都会乖乖的。”
时谨意见林见星已经被安抚好了,想起被他留下的桑蜜,渐渐感到坐立难安。
她今天打扮得太招人了,离开她越久,他心里就越是不安。
“我还有事,你好好听红姐的,下次有好的剧本,我会让人给你选。”
林见星乖巧的点了下头,“阿意,我都听你的。”
可等时谨意一走,她脸上的神情就冷凝下来。
她紧紧攥着桌上的口红,然后一挥手,把化妆台上的东西都挥到了地上。
*
时谨意回到原地,却并没有看到桑蜜。
他沉下脸,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慌张,最后找人问了一圈后,才在餐品区找到她。
桑蜜的边上站着那个叫池尧的男人。
她低着头,不知道在选什么吃的,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皙修长,惹人目光。
池尧站在她的左手边,笑着给她介绍,“你尝尝这个,糖分比较低,再配上低度数的起泡酒,味道应该很好。”
她应当是喝了酒,侧脸红润,抬眸向池尧道谢的时候,眼里有细碎的星光。
这个画面看在时谨意眼中自然碍眼,不禁怒火中烧。
桑蜜是他的女人,凭什么和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
池尧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善的视线,顺带看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不远处的时谨意。
他笑了笑,却没有从桑蜜身边离开,而是弯腰帮她取了一小份曲奇。
“这个曲奇很好吃,不腻味,牛奶味很浓,你试试。”
池尧的侧脸从桑蜜肩头擦过,看起来就像似在亲吻她。
时谨意再也忍不住了,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一把拉开池尧。
“你在干什么?!”他怒目而视,脸上的表情似冰雪侵袭,结满了霜花。
桑蜜手中的盘子都被撞掉了,她抬起脸,愕然的看着时谨意,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她眨了下眼睛,轻声叫他的名字,“谨...谨意?”
时谨意看着她泛着红晕的脸颊,和懵懂无辜的眼神,心里好似油锅沸腾了。
“桑蜜,我不是跟你说过别乱跑吗?你为什么不等我?!”
桑蜜低下头,看着掉落在地的蛋糕和曲奇。
那些都弄脏了,不能再吃了。
她迟迟的想,他说的不对,她等过他的,只是他没回来,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时谨意难以消气,低了头在她耳边说话,语气尖锐,“桑蜜,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吗?让人看到你和陌生男子在一起,媒体会怎么写?”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大不小,刚好引得餐品区另一边的几个夫人、太太看了过来。
池尧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笑眸中流露出几分讽刺。
桑蜜被他冰冷的声线冻得酒意散去一些,她小声辩驳,“你别误会,我和池尧没什么的...”
时谨意冷笑着打断她,“我有什么可误会的?只不过怕时太太传出绯闻,到时候影响时氏的股价而已!”
心中冰凉一片,脸上也失了血色,她手中的起泡酒晃了一下,险些端不稳了。
池尧本来在看好戏一样看着,此刻瞥见桑蜜的脸色不好,伸手接过她的酒杯放在桌上。
“时总,你这话就有点过分了吧?”
时谨意眼神冰凉的瞥了他一眼,“我时谨意的家事,与小池爷有什么关系?”
他调查过池尧,自然一眼能认出他来。
虽然他不知道他帮助桑蜜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现在两人的亲密程度,就直觉他们之间不简单。
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那份恶气便像似化作了一头凶戾的兽,咆哮着要挣脱牢笼去。
“时总的家事自然与我无关,但我这人就是见不得自己的朋友受委屈。”
时谨意冷笑连连,“我怎么不知道我的妻子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他也是男人,池尧看桑蜜的眼神,可不像一个普通朋友该有的。
一把将桑蜜扯进怀里,西服微敞,拢住她的肩头,是一个占有禁锢的姿势。
“小池爷在外的传闻,我有所耳闻,但桑蜜是我时谨意的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她的,劳烦小池爷离她远一些,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