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蜜回来了,除了眼下有着浓厚的黑眼圈,其他看不出异常,甚至手上还抱着一束沾有露水的鲜花。
时谨意的目光从她换了的衣服,落到手中的桔梗上,脸色更显阴沉。
“太太...”余实惊愕的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眼花。
宋烟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扑过去抱住了她,“蜜蜜,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你跑哪去了?我担心了一晚上,就怕你出个什么意外,你是不是被那辆面包车带走的?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桑蜜不知道先回答她哪个问题,回抱了抱她。
她的目光在客厅中一扫而过,瞥见时谨意阴沉的眼神后,顿了一下,轻声说:“我在下山的路上遇到了两个小混混,他们绑了我,是想换点钱后,后来我说了身份,他们就把我送了回来。”
她隐去了细节,就是不想再横生枝节。
宋烟大松一口气,放开她后,又摸了摸她的脸,“你没事就好。”
在她的印象中,桑蜜不擅长撒谎,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信。
可时谨意却不信,盯着她手中的花冷笑,“送你回来?还送了花?”
桑蜜听得出来他话中的讽刺,原本还觉得这束桔梗好看,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
她的手指在鲜花的包装上收紧,垂下扇子似的眼睫,“是...是对方的赔礼。”
“你以为我会信?”
空气仿佛凝滞了,气氛有些诡异。
余实转过身,对时谨意说:“那个...时总,既然太太已经平安回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
时谨意刚点了下头,余实就迅速绕过桑蜜,脱下鞋套出了门。
“我也先走了。”宋文昊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谨意,桑蜜没事,你也可以放心了,事情总归是在我宋家的酒庄发生的,这件事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他走到宋烟身边,给她使眼色,“走了。”
宋烟不肯走,拉着桑蜜的胳膊,“要走你自己走。”
宋文昊真是服了她了,“人家夫妻两个,你杵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她当然知道他们是夫妻,可看时谨意那样子,是对一个失踪了刚回家的妻子的态度?
还有,要不是他那小三闹的那一出,桑蜜根本就不会一个人离开,也不会发生失踪的事!
宋烟一张脸拉得老长,同桑蜜站在一起,对时谨意怒目而视。
桑蜜和时谨意对视一眼,看清他眼中风雪聚集的神色,知道他这是发火的前兆。
她设想过时谨意知道她失踪,对她浑不在意的样子,也设想过他只顾着和林见星在一起,根本不知道她失踪这件事。
可她唯独没有想过,他得知自己失踪,会是这般恼怒不耐的模样。
是嫌她被人绑去,给他添麻烦了是吗?
“宋烟,你先回去。”她握了握宋烟的手。
宋烟不解的看着她,替她着急,“蜜蜜...”
“我没事,去吧,我一会儿再给你打电话。”
应该是没事的,桑蜜对宋烟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宋烟看了看桑蜜,又警告的看了时谨意一眼,这才跟着宋文昊一起走了。
别墅的门一关,将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像一只巨大的戾兽,吞噬掉了一切声响。
时谨意大步走到她面前,夺过她手中的花,一把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脏东西?也敢往家里带。”
桑蜜手指一抖,没能阻止他的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束花被扔进垃圾桶。
时谨意见她目光还流连在花上,心里烦躁得不行,压抑的怒气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既然你没事,为什么没有打电话回来?”
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白嫩的肌肤很快红了一片,看起来很是可怜。
他毫不怜惜,目光刀片一样刮过她的脸,“桑蜜,这么多人在找你,你觉得很好玩吗?”
“我...我的手机关机了。”
她的手机昨晚就被抢走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还给她,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她就想联系宋烟,可是没电了,她连机都开不了。
时谨意的目光下移,“你还换了衣服,看来昨夜应当是过得不错,绑你的人给你衣服,给你送花,却不让你给手机充电?”
“是真的...”
她弱弱的解释,在他眼中没有丝毫信服力,“呵,桑蜜,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
狠狠踢了垃圾桶一脚,花束翻倒出来,花瓣落了一地,他犹嫌不够解气,脚踩上去,将花瓣碾成一滩泥。
“花是谁送给你的?是那个小池爷池尧?你们昨晚睡在一起了?他碰你这里了?还是这里?”
手指揉-弄开双唇,伸进去搅了一圈,又滑下去捏向她的胸口。
“他知道你是我时谨意的女人吗?还是说你对他也有点意思,所以对外宣称自己没有结婚?”
他控制不住自己提身份的事,不知是在警告女主,还是在告诫自己。
“没有,你放、放开!”
桑蜜拼尽全力推开他,手中的包装袋掉在地上,啪的一响。
看着时谨意各种羞辱,桑蜜眼神渐渐暗淡。
她很想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时谨意这副认定了的样子,跟昨夜他替林见星出头一个样子,不听所有人的解释,也不管事实真相是什么,只要林见星委屈的哭了,对他来说,那就是天塌了。
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难道她还不明白吗?
“默认了是吗?他真的碰你了?”
她的沉默惹恼了时谨意,他抬膝将她抵在墙上,大手从上衣的下摆伸进去,想要剥去她身上这套碍眼的运动装。
摸到她温热的肌肤时,他没有意动,只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叫嚣,只要检视过她的身体,就知道她是不是和别人发生过什么?
桑蜜是他的所有物,即便他不喜欢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桑蜜在他手下颤抖,身体痉挛,恶心得想吐。
昨天他怀里的是林见星,今天又这样对她,在他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只是一个发泄工具吗?
这个男人可真脏啊,身体肮脏,思想也是脏的,可恨她居然喜欢了他十年。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刻,桑蜜似乎是再也受不了了,手掌高高扬起,狠狠朝前挥去。
“啪——”
清脆的声响过后,时谨意被打得脸侧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