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人就是一根筋,其实心里没存和你过不去的意思,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宋文昊说完后,匆匆挂了电话,然后打给宋烟。
宋烟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连打两个都给挂了。
桑蜜的这件事可大可小,他那兄弟是真动了火气,要给宋烟一点教训。
宋文昊心头火急火燎的,只能放下手头的事,驱车去找她。
到了工作室,他进门就问桑蜜的下落,“桑蜜在哪?你赶紧给人送回去!”
宋烟正在给学生上课,闻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我正在上课,安静。”
宋文昊焦躁的在原地转了几步,偏偏她一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豹子胆样,他只能等。
好不容易等到了学生下课,他都来不及等学生走完,就追着问她:“你把桑蜜弄哪去了?”
宋烟慢吞吞的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才转头对他露出一个张扬的笑脸,“我不知道。”
宋文昊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临湖公馆的监控拍到了你,是你把桑蜜带走了,她是不是在你家?”
宋烟一摊双手,耍了个无赖,“不在。”
“宋烟!”
就是泥人一样的脾气,也要被她惹出三分气性,宋文昊发了火,“你知不知道?阿意打算收走你的工作室,你现在赶紧把桑蜜交出去,省得自讨苦吃!”
宋烟也恼了,“我已经说了,蜜蜜不在我这里,你让时谨意随便查,查到了算我输!我害怕了他不成?!就算海城是他说了算,大不了我把工作室开到外地去!”
她浑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恨不得将天都捅个窟窿的架势,真是让宋文昊招架不住。
他算是服了她了,掏出手机,打给了宋烟家中的阿姨。
阿姨听清他的问话后,奇怪的说:“小姐家里没来过朋友,男的女的都没有。”
宋烟站在他对面,一边眉毛挑得老高,张扬又肆意,“怎么样?我说了,桑蜜不在我这里。”
“你等着!”
宋文昊急着去给时谨意送信,撂下一句狠话后,就匆忙离开了。
宋烟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一点都不带怕的,“等着就等着!”
宋文昊又驱车去了时氏总部,亲自告诉了时谨意实情。
“我问过家里阿姨了,她说宋烟没带过朋友回去,桑蜜有没有可能是回家了?我是指...回娘家,你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看看?”
时谨意听了这话,心中冷笑连连,只以为是桑蜜又在耍手段。
她故意装作离家出走,实际上是等着他去桑家接她,矫情做作得很。
只是可惜了,他不会再上她的当了,经过上次的事,他绝对不会再踏进桑家一步!
时谨意把余实叫进来。
“你去联系一下桑亦,让他把人送回来,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余实立马给桑亦打去了电话,刚说了两句,他的脸色就变了。
宋文昊看出他脸色不对,“怎么了?”
余实苦着一张脸,“桑总说,太太没回桑家。”
这下不止时谨意的脸色变了,就连宋文昊也感觉到不对,“她不在宋烟那里,又没回桑家,还能去哪?”
他拿上车钥匙,“我再去问宋烟,她一定知道桑蜜的下落。”
“不用了。”时谨意出声拦住他,然后看向余实,冷着声简短的说:“去查!”
五分钟后,余实有了结果。
“太太她去了南州...”
宋文昊感到奇怪,“她去南州干什么?”
时谨意沉默了一会儿,说:“...当年桑董事长就是把她从南州带来海城的。”
对于桑蜜的身世,宋文昊也有所耳闻,一下子就明白桑蜜这是和时谨意闹了脾气,离家出走了。
他冲时谨意挤了挤眉毛,戏谑着问:“那你去不去找她?”
时谨意的嘴角动了动,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斩钉截铁的说:“不去!”
既然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他就绝对不会去找她。
只是这天晚上,他却回了临湖公馆。
别墅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人间烟火气,也没有她的脚步声,往日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空荡寂静得直击人心。
*
南州。
桑蜜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却睡了一个连日以来最好的觉,就连梦都是让人放松的。
也许是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也许是风吹树枝沙沙作响声极为催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松快了不少,好像压在她肩头的重量都减轻了。
她很喜欢福利院的孩子们,带着他们画画,做游戏,一天的时间里,孩子们的称呼就从‘桑老师’变为了‘蜜蜜姐姐’。
回到福利院的第三天,桑蜜看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
“嗨,又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池尧单腿支着,靠在一根柱子上,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痞笑,“这里是我家,我倒是要问问,你来我家干什么?”
这下,桑蜜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老院长笑着走了出来,解答了桑蜜心中的疑惑。
“池尧也是福利院出去的孩子,蜜蜜,你不记得他了吗?你小的时候,别的孩子总欺负你,是他帮你出头的...”
经过老院长的提醒,桑蜜才认出来池尧就是她小时候的玩伴。
再一回想起之前他的种种行径,她脑中冒出一个大胆且极具可信度的想法来,“你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
池尧笑着说是。
“你的眼神可不好,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却还是没认出我,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好意思。”桑蜜尴尬到脸色涨红,“还有上次在酒吧,我还没向你道谢,谢谢你。”
池尧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正经。
他再次说了那句话,“你永远不用对我道谢。”
故地重游,又重遇故人,桑蜜忽然就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
池尧比她大上两岁,是福利院里的孩子王。
她刚来的时候,胆小沉默,总是被人欺负,后来在池尧的庇护下,很是过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福利院的物资有限,每次放饭的时候,都像打了一场仗,她抢不过那些孩子时,就只能饿肚子。
每到这个时候,池尧都会带她厨房偷吃的,他们会一起分享食物,有说有笑的。
后来,院长在她的小床上发现了馒头的碎屑,要惩罚她,也是池尧替她扛下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