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雅撅着嘴思考,一派天真纯然,“嗯…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时谨意说好,“我送你回学校。”
上了车,她拿出了最近几天一直在看的一本古典小说,低头翻阅起来。
时谨意看了一眼封面,发现是外语的。
他问她:“能全部看懂吗?”
“刚开始看的时候有点生涩,许多专业的词看不懂,还要去查词典,现在已经好多了。”
说着,时小雅举起书给他看,“意哥你看,我已经看了一大半了。”
时谨意点了下头,“不错。”
得到了他的夸奖,她好似特别开心,抱着书欢呼起来,双眼亮晶晶的,好像一只可爱的小鸟。
可没看多久,她就有些困了。
小鸡啄米似的,头一点一点,最终靠在了时谨意的肩上。
坐着前排的余实瞥见了,向他请示,“时总?”
时谨意侧眸看了她一眼,轻微摇了下头,示意没事。
一直到了学校门口,司机停了车,时小雅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余实回头询问:“时小姐这都没醒,应该是学习太辛苦了,时总,要不要把时小姐叫醒?”
时谨意略思索了几秒,说:“不用,你去和学校打个招呼,把车开到宿舍楼下,再让人把小雅背上去。”
他的话刚说完,时小雅就睁开了眼睛。
“到学校了吗?”她从时谨意的肩上离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待看清周围的景象后,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背在肩上,“意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走啦。”
她下了车,冲时谨意挥了挥手后,就一蹦一跳的进去了。
余实见她进去了,吩咐司机开车,顺口感慨说:“时小姐性格活泼,这一点倒是和二爷还有二夫人一点都不像,真好。”
时谨意以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听闻余实的话后,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余实从后视镜里望了一眼,看到了他眼下的两圈青黑,知道是他这几天没怎么休息,有些困了,于是不再说话,打算让他小睡一会儿。
谁知没过几分钟,余实的电话就疯狂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的去接电话,后视镜中的时谨意已经睁开了眼睛,困倦之意不显,不悦的眼神倒是有余。
余实接通电话,“时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有什么事快说。”
“余特助!小池爷带着人来了,少说也有几十个人,兄弟们现在…”
他一听脸色都变了,连忙看向后头的时谨意。
时谨意连眼睛都没眨,吩咐司机:“开快点。”
一路风驰电掣,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临湖公馆。
两边的人马在别墅外对峙,背后都藏着武器,场面火药味浓郁,一触即发。
桑蜜怕吓到阿离,让他在楼上别下来,自己则是拦在了中间,呵令他们都不准动手。
她先去看了池尧的伤,“你没事吧?我一直在担心…”
“别担心,一点小伤而已。”
池尧举起手,当着她的面活动了一下,示意自己好得很,“有义父撑腰,时谨意他现在还不敢动我。”
然后他顺势握住桑蜜的手,说:“蜜蜜,我是来接你的,带上阿离跟我走。”
时谨意的车就是这时开过来的,车门打开,最先露出的是他那张冰雕雪塑的脸,阴沉得犹如北地的极昼。
随后他的长腿迈出,一步步,带着摄人气魄走近,“放开她。”
池尧不仅没放,还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时谨意,你凭什么把蜜蜜关起来?她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了!”
“有没有关系,你说了不算。”时谨意看向他身后的桑蜜,压低了声音说:“桑蜜,过来,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池尧不动声色的挡住时谨意的视线,“蜜蜜,别过去。”
就在此时,阿离在楼上等不到桑蜜,偷偷溜了下来。
“尧哥!”
他看见池尧后,高兴的冲过来,一下子撞到池尧的腿边。
池尧把他抱起来,冲时谨意挑衅似的挑了下眉。
现在大人和孩子都站在他这边,时谨意还拿什么跟他比?
时谨意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视线渐渐和最后面的桑蜜对上。
他面上越冷,内里越是五脏俱焚,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才能消弭心中的半分痛苦。
桑蜜的心里也慌得厉害,不知怎的,她先一步避开了他的视线。
领头的不说话,两边的人马也都不敢发言,不敢动,一时间,周遭的气氛有一种紧张到诡异的感觉。
阿离见大家都不说话,歪了歪小脑袋,“你们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吗?”
他从池尧身上滑下来,扑向身后的桑蜜,“妈咪,我也要玩!”
他乐呵呵的蹦蹦跳跳,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大人间暗潮涌动的气氛。
桑蜜自觉也受不了这气氛了。
无论是她跟着池尧走,还是留在这里,两边都少不得要打起来,到时候的场面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她是真不想有人再因她受伤了。
桑蜜牵起阿离的手,转过身去,“妈咪进去陪你玩。”
池尧见桑蜜进去了,连忙跟上去说:“蜜蜜,你不用怕,今天跟我一起来的,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和阿离救出去,出来混,受伤流血在所难免。”
桑蜜顿感无奈,“池尧,阿离还小呢,你别当他的面说这些。”
“是哦。”池尧歉意一笑,牵住阿离的另一只手,“是尧哥说错话了,小阿离是不会怪尧哥的对不对?”
余实指着大摇大摆进门的池尧,“时总,这…”
时谨意沉吟半响,说:“你在外面盯着,还有,把小杰叫过来。”
说完,他也跟了进去。
池尧已经在打量别墅里的布局了,见时谨意进来,嗤笑了一声,“时总,这就是你当初结婚的房子?就这么点?是不是也太小气了?这可不是你们时氏财大气粗的风格,就存心打量我们蜜蜜好欺负是不是?”
桑蜜看了他一眼,“池尧,你少说几句。”
“好,我不说了。”
池尧举起手来,讨好的冲桑蜜笑了一下,然后看向时谨意,“时总,你到底要把我的未婚妻关到什么时候?时总不想要脸,我还是要的,我和蜜蜜还等着结婚呢。”
“未婚妻?”时谨意冷笑,“她什么时候成你的未婚妻了?白日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