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时谨意带着她出了门,桑蜜才回过神,“我们…不带着阿离吗?”
他一本正经的皱眉,“可我只约了桑小姐,并没有约阿离先生。”
桑蜜一下子就被他逗笑了,先前的紧张与忐忑一扫而空。
她想过很多个时谨意会带她去的地方,唯独没有想过他会带着她来游乐场。
桑蜜望着头顶的摩天轮,微微恍惚,有些说不出来话。
时谨意买了票回来,看见她没笑,还以为她是不开心,“怎么了?”
她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握住她的手,随意的说:“带你体会童年啊。”
桑蜜望着他笑着的眼,忽然就哽咽了起来。
原来…
原来他记住了她昨天说的话,并且付诸了行动。
她说她没有过童年,他就真的带她来体验了。
“哭什么?”
他皱着眉,指腹擦去她的眼泪。
桑蜜摇了下头,“没有,我就是…就是…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这样幸福的时候还有很多,你以后每一次都要哭一遍吗?”他说。
这样幸福的时候还有很多…
这是桑蜜听到过的,最让她感到心动的一句话来了。
“你想先玩什么?”
桑蜜看了一圈,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旋转木马。
虽然里面坐着的大多都是小孩子,但她是真的很想试试。
因为小时候,桑崇曾有一次答应带她来坐旋转木马,但他太忙了,一直都抽不出空来,后来桑崇终于抽出了空,她又忙着去参加省内的绘画比赛,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
所以坐一次旋转木马,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个遗憾。
这一次能够实现,她感到满足又快乐。
桑蜜坐在一匹小马上,时谨意选了匹她身边的白色大马,随着欢快的乐曲响起,木马慢慢旋转起伏,目之所以,所有的东西都美好得冒泡。
她慢慢的心想,这一刻要是能永恒就好了。
时谨意侧头看着她,朝她伸出了手去,“桑蜜。”
她回过头,笑着把手递进了他的手里,慢慢的笑了起来。
他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虽然他也没有过这样普通人的童年,在来之前,他也做了许久的攻略,但看到她的笑容的这一刻,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后来,他们还体验了过山车、摩天轮、鬼屋还有喷泉漂流…
桑蜜会在过山车上,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尖叫,上到顶峰的时候,还会大声叫出他的名字…
鬼屋是两人第一次新奇体验,桑蜜胆子小,被频频吓得尖叫,时谨意虽然不怕黑不怕鬼,但也会被突然蹦出来的道具,弄得神经一紧,那种情绪发泄过后的感觉,倒是还不错…
玩漂流的时候,虽然穿了雨衣,但还是会被迎面浇来的水打湿头脸,她瘪着嘴,一张小脸可怜又委屈的,时谨意一边笑她,一边用纸巾帮她擦拭头发…
他们还会在摩天轮上接吻,他故意使坏,破开她的双唇后,卷着她的小舌嬉戏,她会脸红害羞,攥着他的衣领,往他怀里钻…
这一天漫长又短暂。
他们积攒了许多幸福又美好的瞬间,足够两人回味一生了,转眼一看,太阳却已经要下山了。
走出游乐场大门时,桑蜜还不舍的频频回头,眼神流连不去。
好像只过了一天,她就从一个成熟稳重的母亲,变成了一个十几岁不谙世事的少女。
时谨意打横把人抱起,用自己宽阔的胸膛挡住了她的视线,“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带你过来。”
“好。”
她有些累了,靠在他的胸口,搂着他的脖子。
回去路上,桑蜜就在车上睡着了。
下去的时候,还是时谨意抱着她进门的。
直到她被放在沙发上,才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随后,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因为客厅的地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码放得整整齐齐,正好十八个。
“这…是什么?”
时谨意坐在另外一边的沙发上,好整以暇的说:“从小到大,一直到你十八岁的礼物,拆拆看。”
桑蜜轻轻眨了下眼,眼泪就掉了出来。
时谨意有些慌了,连忙起身坐到她身边,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不喜欢吗?”
“喜、喜欢。”她点头。
“那还哭什么?”
他的语气称不上温柔,但手上的动作实在温柔得不像话。
桑蜜哭得更厉害了。
她拿过一个粉色的小盒子,拆开上面的丝带,盒子就打了开,露出里面的一个音乐盒。
音乐盒放的是一首轻松悠扬的小调,上面有个穿裙子的小女孩在起舞,小女孩五官精致,侧边别着一个珍珠发夹。
音乐盒下压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给十岁的桑蜜。
桑蜜放下音乐盒,又拿过一个稍大些的盒子拆开,这一回里面是一个洋娃娃。
洋娃娃有着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戴着王冠,穿着红色的晚礼服,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
这回盒子里写着:给五岁的桑蜜。
礼物里有兔子形状的大布偶,可以放在床上,绝对是一个很好的陪伴,这是十二岁桑蜜的礼物。
还有一条彩色宝石的手链,正好是她的尺寸,这是十八岁桑蜜的礼物……
整整十八个,从她出生的那一天起,一直送到了她十八岁成年。
桑蜜蹲下身,哭得泣不成声。
他怎么可以对她这么好?
这一切,她从来就没有想过,甚至做梦,都没有梦到过他会为她做这些。
他带她去了游乐场,得到了小时候梦寐以求的快乐,他还给她准备了礼物,从一岁到十八岁,每一个年纪都被人珍惜爱护着。
这一切,美好的像似一场梦。
时谨意抱住她,轻轻地吻去她的眼泪,“桑蜜,你的童年…我给你补上了。”
桑蜜搂住他的脖子,热切的回应他。
她少有在情事上这么热情的时候,时谨意将人一把抱起,让她双腿盘在自己腰上,抱着她往楼上走。
屋子里空旷寂静,明明是两个人,却只有一个人的沉甸甸的脚步声。
还只走到半途,桑蜜的鞋子就掉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向后看去。
拖鞋已经滚到楼下去了,再一个拐角,就看不见了。
“别管它。”
时谨意气息有些不稳,踢开卧室的门,抱着人进去后,再反脚把门踢上了。
窗外的夜色深深,偶尔听得见一声鸟叫,以及她的轻吟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