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初来啦！”
老板娘看见我熟络地跟我打招呼，上个学期勤工俭学就是在他们家端盘子，老板娘很善良，经常会偷偷给我包红包。
“来了燕姐！”
“哟！带着男朋友来的？”我看着燕姐一脸的八卦立马摇着手，这误会可就大了啊！
“不是不是，燕姐你误会了！”
燕姐给了我一个我什么都懂得眼神，然后招呼高知明去了：“呦，小伙子，可要好好照顾我们家知初，长得好看学习好，还能干！你有福气的哟！”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挤弄着五官让高知明解释一下，高知明只是拽着一张脸对着燕姐点头。
一屁蹦不出个响来！
“吃点啥？”
燕姐把菜单递给我，我转手递给高知明：“吃点啥？”
“不吃海鲜不吃香菜不吃蒜不吃辣，什么都行。”我嘴角抽搐，在海鲜大排档不吃海鲜还说什么都行，这大少爷的心思可真是不好猜……
“燕姐你烤点烧烤吧。”
我和高知明对坐，大眼瞪小眼。
“赚了多少？”高知明双手抱起审视着我，看得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三千多……”
卖出去一个以后，又来了第二个……结果自己号码被加爆了。
“呵，我就值这么点儿？”
这下轮到我搞不懂了，高知明生气不是我随便卖他的号码？是因为我报价太低了？
“那我以后卖贵点？”
我小心翼翼地说，结果高知明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还想着卖我呢？”
“不想不想不想。”我头摇得脖子都疼，向高知明表达我悔改的心。
是缺钱，但是更惜命。
远远地，我看见一行身上纹的五花八门的混混推搡着一个中年大叔往前走。
越看中间大叔的身影越觉得眼熟，等再近一些我才看清，中间被小混混搭着肩膀的是我爹！
04
我立马脑袋垂下，抓着高知明的头一起。
“别看！”
高知明准备往后看，我立马制止，但我还是被我爹发现了，远远地我就听见我爹辱骂我的声音。
“林知初你这个赔钱货！给老子滚过来！”
声声不堪入耳，我身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这些都是长期虐待留下的后遗症。
“林知初你没事吧？”
高知明的大手反握住我，我堪堪抬起眼，看见他眼底的关怀，我摇摇头，周围不少顾客，这是燕姐的点，我并不想因为我打扰到她的生意。
我努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准备向林祖远走去。
“别去。”高知明站起身来，将我拽回他的身边，我刚想开口让他走，别受到牵连，我爹已经走近了。
混混也跟在他的身边。
“呦，林老赖这是你闺女？”
胳膊纹着菩提的混混眼底带着浑浊的恶意上下打量着我，我下意识的往高知明身后缩去。
“对对对，虎哥，这是我闺女。”
“你钱还不上，让你女儿来我这儿用身体还也不是不行。”他摸着自己的下巴，泛黄的大牙裸露在外，看得我直犯恶心。
林祖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赔着笑：“谢谢虎哥，谢谢虎哥。”
转过身来就准备从高知明手里把我抢走。
“别动她！”
“啊！疼死老子了！”
高知明的手死死扣住林祖远的手，周围的顾客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什么人啊，卖女儿？”
“小姑娘也太惨了吧？”
“你别过去啊，这些都是混混！惹不起惹不起！”
“啧，这个小伙有担当啊！”
周围的话语声渐渐变大，林祖远似乎是气到了，挣脱了高知明的手，看着我的眼神似乎是要把我撕碎。
“你跟你妈一个贱样！勾引男人的贱货！”
林祖远伸手就要打我，这一次高知明抱着我往后撤了一步。
我们往后撤了一步，林祖远却是因为惯性往前踉跄，最后来了个狗吃屎。
一看就是下死手了。
旁边的小混混似乎也是有点坐不住：“小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手打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我有些担心，用手扯了扯高知明的衣袖，高知明没有看我，只是用手拍了拍我的手是以安抚。
两边剑拔弩张，小混混已经把椅子举起来了。
下一秒，小混混就把凳子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高知明出手了，一拳打在那个虎哥脸上，虎哥脸转回来的时候鼻子都出血了！
“妈的！愣着干嘛，给老子上啊！”
一瞬间三五个小混混都涌了上来，我在后面着急得要命，高知明能打，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嘴角就挨了一拳。
我着急，环顾四周，看见地上有石子，立马捡起来，朝着混混的身上丟。
“警察大哥，就是这帮小混混来闹事！”
燕姐找来了警察，被人抓着胳膊和手的高知明也失去了牵制，我立马过去抓着高知明的衣袖，担心他身上有没有被伤到。
“你没事吧？”
我小声地问，燕姐和其他顾客都在指控这般混混给了我俩一点喘息的时间。
“死不了。”
高知明吐了一口血水看得我揪心。
“同学你们没事吧？”警察过来询问我们情况，我们还是要去做一下笔录的。
“没事，走吧。”
高知明牵着我的手走到警车上：“别怕。”
他倒是先安慰起我了。
“我不怕。”
“我习惯了。”
我在燕姐这儿辞职就是因为林祖远带人来闹事，当时他把我打倒在地上的样子吓坏了燕姐，后来我怕给燕姐添麻烦才辞了职。
高知明没说话了，我低着头摸着自己手里的茧子发呆。
“这件事情我们只能教育几句，没什么办法。”
警察有些为难的看着我，我点点头：“我知道的。
父母是不用考试的，所以零分父母和满分父母都存在，只不过是我有点运气差，遇见了他们俩。
“你别闷着了，以后我护着你。”我站在树下，高知明在我对面替我拉了拉外套，我抬头看着他，他迎着月光。
四散的月光让他的脸都温和。
“高知明！”
他突然把帽子扣我头上然后用力往下一拉，我人都被压得往前拱了一下。
然后跌入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唉。”
上头是高知明莫名其妙的一阵叹息。
第二天我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林淼就爬上我的床尖叫：“林知初！你上学院墙了！”
“卧槽！”
“你谈恋爱了？”
“妈呀你男朋友好帅！”
舍友此起彼伏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啥？”
我两眼懵逼，脑袋宕机。
“你自己看！”林淼的手机贴在我脸上，我往后退了退才看清画面内容。
“嘶——”这下轮到我说卧槽了，上学院墙的不是别的，是昨晚高知明在树下抱着我的照片。
高知明怎么还有狗仔啊！
下面已经爆出了我的消息。
“外院19级法语系林知初！”
“大学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上来就把大一最帅小学弟拐走了？”
“……”
上面的评论倒还好，越到下面越离谱。
“这个林知初是个三陪小姐！前不久我还看见她和一堆混混拉拉扯扯！”
“渣女！脚踏好几条船！”
“我跟她一个初中！他爸是个赌鬼，她很小就卖的！”
我眉毛皱起，现在造谣是真的不需要一点成本。
“初初你没事吧？”舍友她们也看见了底下评论，第一时间关注我的情绪。
“没事。”我摇摇头示意他们放心，宿舍最活泼的杜思纯先替我开始打抱不平了！
一个人在手机上舌战群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