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道理倒又是通了,伙计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也就是说,你们也承认,和此人合作偷盗了?”
“承认。”
这人仰头看着衙门高高的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都被你们衙役抓现行了,再否认,不就是自讨苦吃吗?”
说着,他双手握拳一抬,示意衙役来给自己上枷锁。
“这事就是我们跟这个伙计合伙干的,跟雍家商号没有关系,赶紧的吧。”
他这副无所谓的态度,惹得性急的二当家恨不得上前狠狠地踹他两脚,逼他把雍家商号一块招出来。
可现在不是当山匪的时候了。
既然做了官差,一切都只能按官的规矩来,他只能看向县令。
县令显然也没轻易结案的意思,不甘心地接着问:
“那我且问你们,你们冒风险偷了这么多东西,光凭这伙计一个人,又能够分给你们多少利?蝇头小利,就值得你们犯险?”
“这账应该怎么算,是我们的事,跟大人您就没关系了吧?”
“大胆!”
二当家终于忍不住呵斥:“大人问话,你只管老老实实交代!”
盗贼翻了个白眼,索性不说话了。
县令不死心,逮住伙计和其他盗贼又反复问了四五次,这些人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就和方才那盗贼持一样的说辞。
尽管他们的话漏洞百出,可口风严谨,盗贼和伙计又主动承认罪行,完全把雍家商号摒除在外。
而县令又缺乏关键性地、能够证明雍家商号的确参与其中的证据,最终只能无奈地准备拍案结案。
就在他举起惊堂木的一瞬间,公堂外突然响起一声——
“且慢!”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雍子衿从人群走出,来到大堂上,朝县令一作揖,询问道:
“大人,民妇有几个小问题想要问堂上之人,不知可否?”
“问!”
县令深知玄家这媳妇机灵,当下也痛快答应,期盼雍子衿能够问出些什么。
雍康心里绷紧的弦刚要松下来,只等着县令结案,自个便赶忙回去处理后续的麻烦。
可突然蹿出的雍子衿,让他的心绷得更紧!
当雍子衿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不动声色地抓住她,强压住内心怒火,压低声音质问:
“你这孽畜,又想干什么!”
雍子衿只斜斜看他一眼,亦是不动声色地挣脱他的禁锢。
来到大无畏的盗贼和惴惴不安的伙计面前,把他们打量过,先问道:
“你们知道,如果确定这件事就是你们所为,县令判的话,会判你们坐多久的牢吗?”
其中一名盗贼翻了个白眼,无所谓道:
“我们都是几进宫的人了,这种事没有谁比我们哥几个更清楚的了,偷盗嘛,最多关上个一年半载的。”
“小姑娘,你也甭想着唬我们,我们哥几个这在外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没有在牢房里舒服多了,有吃有睡,起码不用担心被饿着。”
论起不见光的手段,雍子衿可是个中翘楚,对于偷的心理,她摸的比谁都清楚。
这种小毛贼在她眼里,更是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