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羯太后的心思连火鹤都不见得完全知道,柴朝阳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若一早知道北羯的动向,不可能都到了这个时候才发作,早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了,依那疯女人现在的态度,不可能忍到这个时候。
雍子衿不经意间转头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忽想起自己穿越进来的时候,她是提前知道所有事的,因为她看过这本书,可柴朝阳……
“夫人不好了!”知夏惊呼声只门外响起,紧接着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靠近,“韩家,出事了!”
“哪个韩家?”
“韩奇,韩副统领家!”知夏挑着简单直接的说了一遍,“韩副统领内人生产大出血,他们府中差人来叫您过去。”
雍子衿,“……叫我?”
韩家与玄府之间往来不多呀,除了同在巡防营任职,他们之间并无其他交涉,韩奇那个新媳妇她更是一面都没见过,就连头两次他们家下拜帖也是韩夫人来的。
怎么出了事偏偏找她过去?
“罢了,性命攸关,备车咱们过去瞧一眼。”
韩家人脉结构十分复杂,主要权利来源于正房夫人,但府中一应开支用度和传闻中的亏空所用银两都是韩奇夫人的嫁妆抹平的。
否则正房那边也不可能允许他们刚成婚的就分府出去住了,因为钱的事正房始终挨人一头,心里窝着火,却也不敢吱声。
韩奇夫人是个贤惠懂事的,还是富商嫡女,家财万贯,若不是嫁入了官门,寻常百姓人户那也是要高看一眼的。
“雍娘子到了,夫人你快正眼看一看,奴婢把人给您找来了。”
雍子衿上前,韩奇夫人她第一次见,瘦瘦小小的姑娘,大着肚子躺在榻上,底下一滩血,这人脸色惨白惨白的,若非下人用参汤吊着命,怕都等不大她来看一眼。
“是我,我来了。”雍子衿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的,直接撩起裙摆坐在她旁边,抓着她的手狠狠在她手腕上掐了一把,瞧着人是不行了,好半天没睁开眼,“少夫人,还听得见吗?”
“雍大娘子,”郎中递过来一根粗针,接过韩夫人的手,对着指尖狠狠扎了进去,“这时候叫不醒了。”
他这一阵是有效的韩夫人一口气提了上来,双眼满是泪痕,死死抓着雍子衿的手,“大统领家的夫人吗?”
“是我、是我,你安心生产,我进门就瞧出不对,已经差人会我府上调派人手了,定将你这院子守得牢牢地。”
她是从正门进来的,一路上见着端水的、哭喊的满院子跑,唯独有那么几个躲在墙角与交头接耳的,说了什么不重要,总之是一定会传回韩家的!
“夫人聪慧,多谢。”韩夫人许是知道自己不行了,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信交给雍子衿,“我官人说叫我在京中不要与你走动,我们这院子眼睛无数,怕给你添麻烦。”
“不说这个,今日我即来了定会护你直到生产。”
“不,”韩夫人摇头,喘了几口才继续说:“我官人叫我平日不与你来往是为避嫌,但有我办不了的事一定要找你,夫人,如今我怕是不行了,这封信是我一早就写好的,你帮我交给官人。”
“韩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