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能败在你这样的人手里，我认了。”田老太师俯首做了一礼，不愿再多留。
楼祯快步跟上，一路边走边说：“老太师是何时知道的？”
“……一开始便有所猜测，昨夜我本打算去你府里，是路上想通的。”
“这就是了，太师一开始便不相信皇上，事实证明陛下也不信您，”田老越走越快，楼祯也越说越急，“他不信你会为了保他不顾一切，他也没想到您这个岁数、这般地位已经对权利没那么大渴望了，他不知您一心只想江山稳固，保他坐稳龙椅，是他小人之心，何来我挑唆一说呢？”
他最后一句话说完，田老险些当场吐血气绝，扶着马车许久才稳住身体，苍老的脸上阵阵苍白毫无血色，颤抖着缓缓开口：“你住口！”
“如今朝中大小官员都看着您意思行事，我如今虽不得圣心，可地位权利还在，若你我联手，何愁江山不稳？”楼祯趁热打铁，“我贪图权势，可我毕竟是大周人，我保的事大周江山，成王会吗？”
他们之间所有的冲击与变故都来自成王，一切事端都是他回京之后才起的，可偏偏皇帝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该决绝的时候不拒绝，该信的人也不信……
“我累了，想回府休息。”田老抬起一条手臂，看向楼祯，“楼大人可愿扶我一把？”
楼祯撩起裙摆单膝跪地，一手举着田老的手，让他踩着自己上了马车。
就在宫门口，来往官员都看着了，田老朝宫里看了一眼，即走出了这一步，也就不在乎谁知不知道了，楼祯有一句话说的对，他们都是大周人，保的是大周江山，而不是那把龙椅！
楼祯没掸去腿上的土，直接起身，目送着田府的马车走远了才上车回府，今日之后，这风向又该变一变了。
马车路过城中一药房，正见着雍子衿从里边出来，“远远看着我都没敢人，夫人像是胖了些许——怎么来药铺，可是身子不适？”
知夏笑的喜庆，上前说道：“回大人的话，抓的是安胎药。”
雍子衿偏头白了她一眼，“死丫头，最是多嘴的——多谢大人关怀，我这也是粗心，都两个多月了也没发现，要不是昨日摔了一跤丫鬟扶我来药房，至今还不知呢！”
“这真是喜事，我今日也有一件喜事。”楼祯掀开帘子下了车，“若是夫人无事，咱们移步望南楼一叙？”
“楼大人好意我怎敢拒绝。”雍子衿回头吩咐知夏，“那我跟楼大人过去了，你去我母亲铺子里等，正好帮着她忙活忙活，听说上了新货，我怕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好嘞，那夫人您慢点。”知夏行了礼，“请楼大人费费心，多照顾着我家夫人，如今她可是两个人。”
“这丫头聪明伶俐，看着招人疼，我知道了，你忙去吧！”楼祯挥了挥手。
见知夏跑远了，雍子衿说：“楼大人看着喜欢不如送给你吧？我这丫头的确是聪明的很。”
楼祯一笑，连忙摆手，“我不如夫人坦荡荡，这辈子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可不敢养着这么一双眼睛在身边，多谢夫人好意，您胆子大，自个留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