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过来传旨,碰巧知道你们失踪了,还跟一桩旧案有关,就留下调查一下。”楼祯实话实说。
“对,那个男孩,他说他是你弟弟,你认识他吗?”
楼祯回想了一下那少年的脸,实在想不起来,“我的家族很大,我小时候又比较忙,住在一条街上的亲戚都未必见的全,不记得有他这号人。”
玄菽想了想,说道:“那个大船,就是一开始关着我们的大船,那上边有很多跟他一样的人,因为吃了那个馒头就变得呆呆傻傻的,那个馒头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那些人……”玄菽被他问的不知说什么好,寻思了半天,嘀咕出一句:“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可惜在楼祯这样的人眼里根本不存在无辜不无辜这一说,只要没涉及到自身利益,他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爱死不死。
“小姑娘,你家人没跟你说我是什么人吗?”楼祯忽然问她,眉眼含笑的打趣一般。
“他们之所以恨我,恨到要把我的旁亲都抓起来焚了的地步,那是因为我杀了我族内所有近亲,剩下都是一辈子见不着几次的。”
这种冷血的白眼狼传说她在京城听过好几个版本了,不过一部分是说他大义灭亲,一部分是说他壮士断腕的。
这么直白且血腥的说法她第一次听到,本以为她会很害怕,可是并没有,“去救哪些人和你杀了哪些人不冲突。”
“嗯?”
“你不能因为自己杀过几个贪官,正因为那几个贪官是你家亲戚,你就觉得自己是个冷血自私又十恶不赦的人。”
“你背负着那些根本不值得的自责,认定自己是个禽兽,把自己绑在绞刑架上,隔三差五的拿出来审判一下。”
玄菽说着说着忽然笑了一下,看向楼祯,问道:“你图什么?自虐吗?”
“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怎么想,难道我也告诉你你是个禽兽,做好事别人也弥补不了你手刃族人的罪恶,你就别救人了,由着他们爱死不死去吧。”
两人四目相接,楼祯被她这番话说的心头几番起伏,一直困这自己的枷锁好像一下子被撬动了……
“去看看你那个孩子吧,或许他真的是你堂弟,也说不准他知道很多令人震惊的消息。”玄菽轻声说。
楼祯始终看着她,看的玄菽有些不自在,“还不去吗?”
“回京城我请你喝酒,多谢今日提点。”楼祯没头没尾的留下这么一句话。
玄菽撇撇嘴,找你你不躲我就烧了高香了,可不敢奢望您老的酒!
玄戬带兵追击出数十里,那伙人贼的很,不知钻进了那个山头还是水下,半路把人跟丢了,后方那艘大船上的人也没救出来几个囫囵的。
“看着不能活的就别让他们受罪了,全须全尾的挑着带回去。”玄戬扔下长刀,进了船舱,“善后,我看看我妹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