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董行里,少不了这样碰瓷的事,摆一样不值钱的小玩意到容易磕到、碰到的地方;若是你不小心损坏了,便称它是前朝古董,不赔也得赔。
直到兰草图端端正正挂好,才有人围上来,对这副兰草图评头论足。
愈是不懂门道的外行人,愈是不懂装懂,一副学问很深的样子。
兰草图刚挂,就有人评价道:“在顾桐先生的兰草图合集里,从未见过这幅画,掌柜,你这副图,莫不是假的吧?”
那些来挑毛病的同行们,最乐意听见类似的话,立马有沉不住气的开始煽风点火:
“方才在雅阁,掌柜就已经解释过了,说是这副图,乃是她无意间所得,据说是顾桐先生闲暇时信手所作的草图,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问世吧。”
“草图?”立马有人长“咦”一声,看这幅图的眼神,已然有了几分鄙夷。
“怎么会是草图呢。”雍子衿皮笑肉不笑地回击道,“诸位请看,我这幅图既有题诗、也有印章,若是草图,怎会如此完整?”
“它之所以一直没有问世,是因为这副佳作,乃是顾桐先生当年于家中所作,作画不久,顾桐先生便遭了不测,从此了无音讯,这副佳作自此便被他的家眷收在家中,以作纪念。”
“既然是被顾家人收在家中的,你又如何会得到?”
“自然是从顾家人手里买来的。”雍子衿看向频频问话质疑的人,“主人家要出画,自然是有难处,我正巧碰着了,便从主人手里买了画,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古玩一行,除了从拍卖行这种公开透明的渠道中获得的藏品,其余物件,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可说的来历,这是秘而不宣的事。
“总之,我这画,既不是抢来的也不是夺来的,我既然敢把它拿出来,那它一定是我光明正大得来的。”雍子衿继续道,“诸位只管瞧真假便是。”
比起兰草图来历,这些吃瓜群众更多在意的,也是真伪。
这时,吃瓜群众又在雍子衿的引导下,冲在场的大师们问道:“依先生高见,此图是否是顾桐先生的高作?”
“这……”
这些鉴宝师们又你瞧瞧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轻易作答了。
若说是真迹,这一趟可不就白来了;可如果说这时赝品,除了这一幅画从未面过世外,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可以辩驳的点了。
毕竟鉴字画一类的玩意,最具说服力的就是印章,而这副兰草图上盖的,实打实就是顾桐的章!
就在此时,又有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声音中气十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呦呵,这么热闹啊,我没来晚吧?”
这声音,雍子衿熟悉得很,她循声望去,不多时,赫然见到竟然是西琏王府的管家,手里拎着红绸扎着的贺礼,笑吟吟地上门来了。
他一进门,先冲雍子衿作揖,贺道:
“玄夫人,您的古玩行今儿开业大吉,王爷他本应该亲自登门祝贺的,但他公务缠身,实在是走不开,便派小老儿来替他登门拜贺,祝您开业大吉、生意兴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