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皇上快步上前扶起玄戬,“莫说那些不相干的人说什么,就是成王在朕这的分量也不如伯愚重,朕只是想提醒你莫要与那些人为伍。”
雍子衿从前教过他在外要圆滑处世,无论面对谁,今日他也本可以与说上说些慷慨之词,诉一诉衷肠,告诉皇上无论他与谁为伍心都是想着皇上的。
可最终玄戬是淡淡看了皇上一眼,不过须臾,他便悟到了何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离宫路上他不禁回想起父亲与先皇,曾经那也是过命的交情,也曾称兄道弟,也曾给他独一无二的荣华。
只是最后终究败给了权利二字,老臣含冤被贬,先皇不闻不问……玄戬派了人去巡防,他自己直接回了府。
雍子衿正在房中查账本,经历了上次的事她便很少再去母亲那边了,账簿每个月送一次,她看帐从不避着下人,这宅子里毕竟都是皇上派来的,怕皇上多心,如此她也能放心。
正看到一处不对的地方,雍子衿一手捏着茶杯抿了一口,蹙眉低声唤丫鬟,片刻便听到了脚步声,来人步伐稳健,径直走到她身后,竟一言不发的拥住了她!
若不是这衣服上的熏香是她昨夜亲手熏的,恐怕此时这人的两条手臂已经不再身上挂着了。
“你这又是闹什么呢?”雍子衿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她实在不懂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腻歪的,按时间算这个时辰他应该带兵换防,这种抽空也要回家保她一下的情趣她实在不理解!
“好了,我都……”
“别动。”玄戬这一出声她才察觉不对,语气低沉,声音略有些沙哑。
见她不动了,玄戬才不上后半句,“一会就得走,让我抱一下。”
从前他回府总是高兴的,看着满院子都是皇上赏赐的下人,他觉得是殊荣,是皇上对玄家的相信,可如今看却觉得压抑,连呼吸都被人数着次数报上去,他什么话都不能说。
此刻愁肠百结倒是谈不上,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可却只有这一个人能聊以慰藉。
玄戬长出一口气,是啊,他也就需要这一个人,纵使四方天地在握,他不过只需要这方寸而已,足够容下他和她。
“我没事。”玄戬放开她,好似在这片刻时间奇迹般的自愈了,在宫里那些事也淡化了,心里那些或阴鸷的、或愚蠢的尽数忘却,轻松一笑,还兴致大好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等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酒。”
“啊?”雍子衿一脸无奈的看着那厮背影,抬手摸了摸脑袋,“这是闹什么妖?”
眼看着祭天大典要开始了,宫里忙得火热,玄戬带兵巡防几乎日夜否不能停歇,有那么点时间也就是回家吃口饭就走,雍子衿等了两天都没吃上他这顿酒。
却等来了祭天大典出事的消息……
“夫人,大统领出事了!”玄戬手下的一个副将匆匆跑来,闯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祭天大典结束陛下宴百官,席间昭阳郡主喝多了,便让大统领护送着回府,谁知……”
“你倒是说啊,怎么了?”雍子衿越着急这人越支支吾吾,一句话分成好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