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说清楚,吓着姑娘了。”雍子衿握着她的手,带着她坐下,“石玉姑娘不是叛主之人,我也不会耍这种手段,我不过是想问问姑娘为何回京去找成王?”
“成王……”
“成王比我值得信任?”雍子衿注视着她每一分表情变化,“总不会是你觉得,那个曾经与你们公主有婚约的王爷,是个有能力且愿意出手救你主子的人吧?”
“对,就是因为这个。”
雍子衿一笑,“姑娘,说谎话可是会遭报应的,如果真是如此,火鹤为何让你找我却不是找他?跟他交情那么好何至于偷偷离京?”
她的眼神太过锐利,石玉没一会就败下阵来,“夫人,我说,我都告诉你,只求你救我们公主。”
成王与北羯那点勾结石玉尽数都说了,不过没什么用,都是还没成型的,不过是口头约定过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已。
诸如在边境互相勾结赚点钱,多数都是胡冲在中间联络,而胡冲也并非是大单于的人,实则是北羯那个垂帘听政的太后的鹰犬。
北羯争权也是一团乱,雍子衿想起原著内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新皇登基第五年,与北羯开战。
但是按照之前的概率,她的出现大概率是会改变一些剧情的,如今那些细枝末节她都不在乎,只求这场仗别打起来。
乱离人不如太平犬,若非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打仗,搞得狼烟四起民不聊生,还与外邦结仇,世世代代就这么打下去,何必呢。
她是个习惯求自保的人,这是被逼着开始如弈棋一般走一步算计好几步,自己偏头看了看玄戬,他又何尝不是。
好好一个有志少年,硬生生被磨成了满肚子算计的谋臣,如今想必刚如今那年,玄戬无论是心性和气度都大不相同。
如今他更稳,更深沉,也不经常跟军旅汉子喝酒吹牛了,不必要的人他懒得结交,也懒得费口舌。
“我看楼大人如今是彻底折了心气,一病半年,上朝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去拜访都不见。”
玄戬点头,“上次在朝上见他还是一个多月之前,今日一见竟是那时还清减。”
雍子衿叹气道:“罢了,先顾着火鹤的事吧,人不能不救,你不便离京,我去吧。”
“马河关不近,我怎么能放心让你独自去,谢家那小姑娘办婚事,你也得跟着谢夫人操持,我带人去吧,明日我就跟皇上告假,就说回乡探望老母。”
雍子衿点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由头——说起来咱们好几年没回去看看母亲了,苏苏出声她还是从信上知道的。”
玄戬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着,“我公务繁忙,劳你每月都想着写信跟母亲问安,中秋把母亲和菽儿接过来吧。”
雍子衿想了想,“还是在等等吧,我总觉得不踏实,京中恐还会有大乱子,但也有可能是我生了孩子之后太敏感了,你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种种迹象都表明柴朝阳很有可能跟她一样,提前知道了全部剧情,这些事不是皇上那个脑子能想出来的,定少不了她的谋划。
先前若非因为怀孕身子实在难受,她早该去会会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