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小姐不可。”守门的拦下了玄菽,提醒道:“如今年关将至,外头也正大雪纷飞,实在不宜出门,不如等夫人得了空,让她带您一起出去可好?”
玄菽也并非不知礼数之人,她明白这小厮不好直说她一个闺阁在室女不好追这个大男人走,便想了这么一番说辞,“好,多谢小哥提醒。”
“姑小姐快些回去吧,外头风大。”
玄菽一步三回头的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不大, 侯府来了人这件事年前就传遍了达官贵人家里,赶在年节上,前来拜访的送走一波紧跟着又迎来一波,就连皇上都派人过来了。
“有劳公公替我谢谢陛下。”
“嗨,不妨事的,陛下与那帮人也不一样,毕竟是夫人的干亲,不像他们是有意求亲,是吧夫人?”内侍官笑着打趣。
雍子衿难为情的委身行礼将人送出了门去,“结不结亲的我们家暂时也还没寻思,想着等孩子在京城熟悉了,若真有中意的人,在定不吃,我若私自定了,老太太不定怎么说我容不下小姑子呢!”
内室一听他这是对那些求亲的一个也没有看上的,便笑了笑,“夫人说的是,自古婆媳关系势同水火,这话也就咱们私下说,可别到外头说去。”
雍子衿点头,“公公提点的对,子衿记住了——您慢些走,雪天路滑。”
玄菽从大门后闪出来,拿胳膊碰了碰雍子衿,挑眉笑道:“嫂子怎么扯谎脸也不红一下,明明是你跟哥哥没看上那些人家,怎么不直说?偏要拉母亲出来做挡,岂不平白叫人看笑话?”
侯府三天两头的来客人,都得雍子衿亲自应付,忙得陀螺似的,如今这都正月十五了,玄菽好不容易抓着了她的影子。
雍子衿也难得有时间好好看看她,两人一路进了院子,“小没良心的,还挤兑我,你看看那些礼,他们为什么送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玄菽不好意思的笑笑,她与京城那些富家小姐不同,她是过过苦日子的,成熟的也早些,知道自己倒了还说亲的年岁,也知道那些人是奔着看她来的。
嫁人这事她没什么抗拒的,母亲与父亲恩爱一生,哥哥嫂子也十分和气,这让她对未来甚至生出了些许期待。
“知道、知道,”玄菽抱着雍子衿的手臂撒娇,“长嫂如母嘛,小妹这厢有礼了,多谢嫂子大人操心。”
雍子衿笑着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就你嘴甜——走,一道去看看母亲。”
“母亲一早出门了,说是被什么尚书府的夫人约去烧香礼佛了,得晚上才能回来。”
雍子衿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这些人是瞧着她这不松口,便转头去磨老太太去了。
这大冬天的能玩的不多,也就剩了烧香礼佛了,要是等到了开春可不得了,婚事还是得提早定下来。
玄菽是个懂事的姑娘,也够聪明,凡事都能做到心里有数,嘴上有谱,京中那些小姐们有些瞧不上她这鸡犬升天的小地方来的野丫头,她也从未面上表现过不开心。
至多就是人家说了她当放屁,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
“菽儿,如今这年过了,你就满十六了,依我看成婚还早得很,你哥哥也想让你在身边在玩两年,有我们护着,也没人敢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