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先来摇两把骰子吧。”
确定雍家二人是来玩儿真的,旁的围观群众各自对视片刻,兴致勃勃。
赌桌摆开,一场豪赌就此拉开序幕。
“赌桌之上无兄弟”,这话乃是雍子佩亲口所说。雍子衿便真没手下留情。一共摇了十次骰忠,不管猜大猜小,赢了九次。
唯独一回没赢,还是平局!
“还玩儿么,要不换换花样?”雍子衿揉了揉稍微有些发酸的手,似笑非笑地凝视着雍子佩。
她这般表现,已然震惊众人。
场下都有人嘀嘀咕咕,怀疑是雍子佩放水。
放没放水,后者自己心中自然再清楚不过。他咬咬牙,勉强露出一副笑颜:“看来骰子果真是姐姐的强项,玩久了倒也无聊,我们换换、换换!”
两个人接着去翻牌子,雍子佩用不同的姿势再次输了个落花流水。
他愤怒地拍案而起:“再换!”
等到赌坊里的大部分项目都玩遍了,雍子佩的钱袋子也已然空空如也。
围观赌徒都惊得瞠目结舌。
偏生,没一个人能看出雍子衿出没出千。
此时此刻的雍子佩再也装不下去,指着雍子衿得鼻子骂道:“雍子衿,你、你出老千,太不地道!”
他方才摸柳叶牌的时候,本想使出自己刚花钱学的出千之术。
可那千术一出,就被堪堪化解。
如此琢磨起来,还真有可能是雍子衿也在出千。否则,她为何能破解自己的千术?
“子佩,”雍子衿掂了掂自己手上代表着赢钱的筹码,声线淡淡:“你输得惨,应该怪你自己菜,而不是怪别人太强。倘若次次都推锅给别人,永远都只有输钱的份儿!”
周围人跟雍子佩对赌时没少见过他恼羞成怒的嘴脸,一时竟也附和。
“胡说!你敢说你没出千,你若没出千,为何……”
“是我帮了玄家嫂子,”一道柔媚似水,却底气十足的男声从赌坊上方的小包厢里传来:“你方才有意出千,被本坊主发觉,就暗中将其化解了。”
“本想给雍家少爷留点面子,可雍少爷未免太过无理取闹,本坊主实在没有办法。”
这家赌坊的坊主,赌技高超。
在他坐镇之下,凡是来这赌坊赌博的客人都不敢乱出老千。
此人平日来无影去无踪,谁也不能一睹其阵容。就连他开口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如今雍子衿第一次来,就得了坊主的帮助。
其中细节,自是耐人寻味。
雍子佩接二连三地被拆了台,银子也输个干净,现下钱包空空,更被怼得无地自容。
“赌桌上无兄弟,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雍子衿从容地用筹码兑换了银子:云淡风轻道:“这些个钱,我收下了。”
“日后少来赌坊,多读点书。说不定下次科考还能中个举人,省得旁人一雍家大少,只道是个赌徒!”
这话要是寻常人在赌坊说,只怕就要引得群起而攻之。
可雍子衿的赌技实在惊人。
所谓艺高人胆大,端着能当这些赌徒祖师爷的技术,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扫了眼愤恨十足的雍子佩。
雍子衿旋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