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昭阳柳眉一蹙,纤手握成拳头在座上用力一锤,气到了极致:“你……你还要狡辩!”
“来人都禀报清楚了,分明就是你擅自去凑热闹、口出狂言引了人注意,还以我的名义大摇大摆地丢人现眼!!”
“甚至!!甚至将太后送我的珠串送了别人!!”
“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的脸,全被你丢尽了!”
星儿听罢,惶恐至极,忙在地上又磕了好几个头。
“郡主!!郡主您听我解释……奴婢、奴婢确实是被那个雍子衿拉进泥潭里的,她分明是看出了我想走,故意叫住我,还将郡主您的名号搬了出来……众目睽睽之下,奴婢不得不承认啊!”
柴昭阳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终究是对自己的婢女多些偏爱的,轻轻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还不是你自作自受,非要去现场看一眼。”
见柴朝阳的口风有所松动,星儿便知道自己得了机会,忙将责任悉数都甩在柴昭阳身上。
“奴婢不过是想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多大能耐,能请到些什么达官贵人……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果真浑身上下都是坏点子……桐城里大半的权贵都到场了,即便是没到场的,也派人送了礼物来。”
这些她自然已经听手底下的小厮来报过了,自然不愿再多听,忙抬手止住了她的话。
“我无需你来告诉我雍子衿有多么的厉害。”
星儿忙转了话锋:“问题就出在送礼这里,雍子衿叫住我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不知哪里冒出一个小厮,说是首辅大人派来的表表心意的,送来了好大一盘黄金。彼时身旁的妇人又尖言酸语地乱说一气,星儿自然是不能丢了郡主的颜面,只得将那珠串送出去了……”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你说会不会是首辅大人和那个雍子衿串通好了,就在那下套给咱们难堪呢?”
毕竟上次宴席上,您可是一点颜面都没给首辅大人留下。
最后这一句,星儿默默地吞进了肚子里,没有敢说出口。
柴昭阳闻言,面上虽未曾变色,却暗自在心下留了个心眼。
“不会,楼帧这人心思缜密得很,不会随意与什么人结盟,更不会轻易树敌。之前的宴会上,他还费尽心机地讨好我,不会因为吃了几次瘪就轻易将我列入敌对的名单,只恐怕,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借刀杀人。”
所谓有心之人,自然是指雍子衿。
真是未曾想,一个乡野村妇、一个不得宠爱的商贾次女,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真是让她柴昭阳低估了。
星儿明白她的意思,明白自己此时已经成功地将仇恨转移给了雍子衿,和自家郡主又站在了同一条线上,不由得暗自笑了一笑,连连应和道:“郡主说得实在有理,那首辅大人一向对郡主一片痴心,知晓郡主因为自己丢了那珠串,必定会想着法子来补偿郡主的,依奴婢看,不如依靠着首辅大人的势力,把那个珠串给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