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夏沫一句话也不说,她只是低着头慢慢的处理地上的玻璃渣。
“你也别这么说,她一直都很想你,只不过是最近几天没有睡好。”于宏宇看着一旁的女人,叹了一口气,“夏沫,你就别收拾这些东西了,让保姆来收拾。”
夏沫看了他一眼,目光就好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一样。
但是依旧是跟在他的身旁,然后跟着他向前走。
黎初盯着夏沫,看着她的状态,“你怎么了?”
她还没开口,一旁的于宏宇就先一步开口说道:“她没有怎么,你放心吧,只要是在我的这边,我就会一直陪着她的。”
他的目光坚定,从一开始表现出来的一面就是特别的积极向上。与他而言,他们都是陌生人。
“于叔叔,对不起,我想听她说句话,请您暂时不要说话,好吗?”黎初目光如炬,慢慢的开口说。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场景,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哪怕母亲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可是向来都不会如此唯唯诺诺。
“你想听我说什么?”夏沫忽然开口了:“听我说,你就是一个我不想要的孩子,如今我已经有了好生活了,你现在却依旧在纠缠我,你和你那个爹有什么两样?!”
夏沫的声音尖锐刺耳,在这个冬季刺破了黎初的耳膜,他不相信这是从母亲的口中说出来的。
想要一个结果是对的,可是不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黎初看着忽然转身正对着自己的夏沫,他一动不动的呆了好久好久,然后才忽然笑了起来,“原来我在你的眼中不过是一个累赘而已,我以为的那么久的时间里,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
他有一些失望了。
于宏宇看着他们,“夏沫,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你的儿子,亲生儿子!”
黎初:“不用了,不用多说了,我的生活开支我会自己亲自处理,以后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于宏宇看着他,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忽然传来了推门的声音,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从外面走进来,到了大厅之中。
她刚想把书包扔下,就看到了客厅里正在说话的几个人。
“爸,我回来了。”她微微一笑,看着一旁的黎初:“这位是?”
于宏宇说:“这位就是你的哥哥,他叫黎初,是一个很厉害的男孩子,现在就在晋城上大学,今天第一次回家,快叫哥哥。”
“哥哥。”于果果看着黎初,就差扑上去了,“我早就听说过我有一个哥哥,没想到竟然长的这么帅,我同学一定羡慕死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妹妹让本来烦躁的黎初忽然有一些手足无措起来。
“你好——”他满腔怒火收了回去,点头对着于果果开口。
于果果也回复:“你好啊,我是于果果,很开心以后可以一起相处,我很喜欢你。”
于果果长的还好,一般般。和于宏宇有八分相像的地方,看起来就是亲的。
一旁的夏沫抱着头,又过了一会儿,她看着黎初开口说:“小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黎初愣了一下,他差点没反应过来,差点就不知道这个声音来源是哪里。
只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转头,看着一旁的女人,她的眼睛之中恢复了清明,“你?”
“你怎么了?”夏沫看着他:“真是太好了,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你说是不是——老于。”
于宏宇看着她那副样子,终于是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说,太棒了,我们终于可以一家团聚了,我也很开心。”他微微一笑的开口说道。
一旁的黎初有一些茫然的看着于宏宇,夏沫离开家里已经很久了,他一点都不清楚她的情况。
从刚才的状况来看,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于宏宇看着黎初,“以后再说,我会和你说清楚的。”
一家人团聚了,因为夏沫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黎初也没有走,只是坐在那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不舒服的。
他的母亲第一次见到他,就说他成为了她的累赘,这样的话,估计谁也不会开心吧。
“对了,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一下。”
吃过饭以后,于果果回房间写作业了,并且让黎初经常回家。
而夏沫去处理厨房了,她总是这样,哪怕家里已经有了保姆,她依旧是整天忙这个,忙那个,根本就无法空闲下来。
“什么事?”他脸色凝重的开口问。
于宏宇看了一眼正在厨房忙碌的夏沫,低声开口说道:“从你的母亲到了我们家第一天开始,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她偶尔会彻底成为另外的一个人,虽然不太容易发现,但是我还是发现了。”
变成另外一个人?黎初想了一下,那不就是人格分裂嘛?
“人格分裂?”黎初看着他开口问:“不会是心理问题吧?”
于宏宇说:“对,就是心理问题,只不过是目前还没有那么严重,依旧是出于最轻的阶段,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她一会会好起来,可是一会又会变成那个样子。”
“原因呢?”黎初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你总要告诉我一个原因吧,如果真的没有原因的话,怎么可能!”
虽然他不是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但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人格分裂必须要经历巨大的打击才会出现。
哪怕那些小说很多都是骗人的,但是这依旧不阻碍他们清楚,人格分裂就是需要经历很大的打击。
于宏宇笑了:“你觉得在我出现在你们生活中的前一段时间里,你们的生活怎么样?”
他冷冷的分析,“你们的生活比很多人都差,再加上那个家暴的男人,夏沫经历了很大的打击!”
他的每一句话都分析在了点子上,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当初他们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而且地狱中还有一个可怕的魔鬼。
那个魔鬼就是长的和他的父亲一个样子,一个人终其一生,也不能走出自己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