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安,我们这么多人报案,要怎么解决。”
何军灿张嘴就来:“一起去公安局。”
“可是他跟你们局长很熟悉,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刁难我们。”姜以冬这话相当于直接说他们就是互相包庇了。
“要不然你把他拷了,当街带过去。”
何军灿眉头皱得更紧了,又对这姑娘有了新的认知,胡搅蛮缠,不肯吃亏的主。
“你敢!”李寺干无能怒吼。
两波人都有些压不下去的趋势。
何军灿感到脑袋疼,自己压根不适合干这工作,战场上让他打冲锋他都不怕,就怕这种扯不清的乱糟糟的关系。
处理不来还得罪人。
“这是怎么了,闹成这样。”沉稳的中年男声稳稳传来。
所有人都转身过去。
姜以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谢行归来了!
最前面两个人,差不多都40多岁的样子,都穿着蔚蓝色的衬衣和黑色西装裤。
其中一人肥硕的身材,走来时肚子一颤一颤的,满头大汗。
另一人也是精瘦干练的样子,笑得温和。
身后就是谢行归,还有几个统一装扮的政府员工。
“阿行,这就是你对象?”干瘦中年人的声音就是一开始众人听到的。
话语间与谢行归很是熟稔。
完全不管现在是什么场面,抬起手冲姜以冬招了招手。
谢行归在后面对她点了点头。
一脸惊讶和懵然地走了过去,看着对她笑眯眯的中年人。
姜以冬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只是她现在实在算不上精致,满头的汗,脸颊红红的,眼神坚毅却露出一丝疲惫。
中年人什么都没问,只是笑,然后看向何军灿:“小灿,你把这些人都登记一下。”
何军灿终于有了变化,是尊敬。
忙不迭地开始听话进行。
李寺干站在原地,血污遮着看不出他的脸色,但是看到了他颤抖着的嘴唇。
一同跟他们来的肥硕男人擦了擦汗:“顾主任,你看我这...”
"反正你也没事,就在这待着吧,看看咱们清县的民怨。"依旧是淡淡的声音,却让人听出了若有若无的严肃。
“小同志,忘了介绍了,我是清县上个月刚来的县委主任顾清塘,这位是副县长江聪。”
顾清塘温和地介绍着:“谢行归的外公是我的老首长。”
“你好,我,我叫姜以冬。”
谢行归上前握住了姜以冬的手,干燥的大掌一下就让她还有些不安的心定了下来。
“别怕,就在这解决。”顾清塘看出姜以冬之前的不安和担心,朗声安慰。
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姜以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提醒。
“钱莲花我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呵呵,不急。”顾清塘仿佛跟这个闷热的季节分割开来,脸上没有一滴汗水。
清清爽爽得跟他竹玉般的声音一样。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件一件地登记着李寺干的缺德事。
看中别人家产的,直接胡乱按了一个罪名上门抄家的。
最后钱没充公,都充到他自己腰包里了。
看中人家好好的姑娘,直接连威胁带绑架的带回家侮辱的,还不止一起。
洋洋洒洒的事迹,一页压根写不下。
情绪非常少的何军灿都忍不住手痒,想打死这个人渣。
李寺干张狂了这么久,可以说上下关系基本都打通了,唯有这去年新来的县长和县委主任还没接触上。
没想到这个知青居然就把他请来了。
额上背后都是冷汗。
泣血的状诉压根没进他耳朵,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生死,要怎么躲过这一劫。
钱!只要今天混过去。
明天把钱给这位送过去就好办了。
“顾主任,咱们革委会干的就是得罪人的工作,您不能因为这些刁民就难为我啊。”
顾清塘笑了笑,眼皮都没抬:“刁民?你挺会的,这么多刁民只为难你,不为难别人。”
李寺干还想继续解释,被顾清塘一个手势打住。
“我不多问,两个问题,昨天你是不是派人去抓人了,既然抓了人,人呢?”
两个问题问得李寺干僵在原地,嘴角肌肉抽动,几次想说话都没有说出口。
“嗯?”
一个字逼得李寺干满头大汗:“就是..就是问..问问话,都回去了。”
话刚说完,身后刚安抚下去的人又骂了起来。
“放屁!”
“他说谎!”
何军灿又花费了好大功夫才再次把人群安抚好。
“你们革委会我刚刚派人去问了,没人呀,所以人都去哪了?”顾清塘嘴角的弧度小了不少。
谢行归牵着姜以冬的手微微用力,嘴巴张开无声吐出两个字。
“遗书。”
不知道是热昏了脑子还是太谨慎过了头,怎么把这么重要的证据给忘了。
连忙掏出遗书递了过去:“您看,这就是他毁人清白,害人性命的证据。”
顾清塘接过遗书,嘴角的最后一丝笑意彻底消失。
“把韩京城找来。”
李寺干好像全身的骨头被抽掉了一样,跌坐在地上。
没想到居然漏了一封遗书。
最后挣扎的目光投向副县长江聪,谢行归看到冷笑一声。
江聪抖了一下,全身的肥肉都在跟着颤。
别过眼去不跟李寺干对视。
李寺干明白,自己这是被放弃了,但是又不敢真的攀扯他。
只恨这个江聪狡猾又无耻。
现在剩下的办法,只能咬死不说出这些人的下落了,这样即使有证据,他们也没办法。
李寺干握紧拳头,知道这些人下落的只有三个人,所以...
直接把他们熬死,一封遗书而已,就说是伪造的。
再次开口的李寺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强势:“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没做过的事情,别想污蔑我,我可是革委会主任,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革委会更要自查,还要更严格才对。”谢行归心情不好,自然口气也不会好。
“就是就是。”从一开始就躲到一边的李丰凑了过来,附和着。
除了遭到李寺干的怒瞪,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突然就陷入了僵持,没有人证只有物证,压根没有办法直接把他扳倒。
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
必须一次性解决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姜以冬着急地咬着下唇,努力想办法。
“我知道人在哪!”就快要打算去一点一点搜的时候,周山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