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气得胡子乱颤,但为了相府的辉煌,还是忍着恼怒对下人挥了挥手,命他去取。
须臾,下人拿着个木盒走了进来,从里面翻找出地契递给黎禾。
黎禾瞬间开心的合不拢嘴,仔细把地契收好。
又听丞相强硬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黎禾嘿嘿一笑,心道,我要真告诉你们那才是傻。
但若不说,这两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倒不是怕惹麻烦,只是自己还有更多的事要做,没那么多时间陪他们闲扯。
为今之计,只有把她那便宜夫君拉出来用一用了。
“父亲母亲有所不知,太后召我进宫也无非是问盛怀安的事,至于寿宴嘛,说是我办的,其实我不过就是个跑腿的,真正拿主意拍板的还是太后,所以那些日子往宫中跑的勤了些。”
丞相听的半信半疑,若真是如她所说自己就是个跑腿的,那皇上是如何放过她房屋坍塌的事?若她撒谎,据自己的了解,这个女儿平日里蠢笨不堪,又丑又没脑子,谁能看上这样一个人?
周欣然帮他问出心中疑惑:“只是如此,皇上怎会拉你进御书房聊那么久?如此大的罪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划过去了?”
黎禾目光一厉,眼中似有利剑射出,冷声道:“妹妹的意思是,希望我被治个大罪,最好五马分尸,抄家灭门吗?”
“你寄居在我黎府上,还盘算着让我黎府获罪,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周欣然瞬间慌了神,可怜楚楚的赶紧解释,“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丞相虽对黎禾的咄咄逼人心里恼怒,却不好在关键时候发作出来,只含糊着点了点头,对周欣然劝慰道:“我知道你最是乖巧,绝不会有这样的意思。”
说着,又抬头对黎禾警告道:“你少信口胡言,地契已经给你了,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哪那么多废话!”
黎禾冷冷一笑,心里只为原主可悲,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生出来就当孤儿。
她不由得替原主不平,回怼道:“你了解周欣然?你既这么了解为何不干脆收她做你的女儿,还叫我回府作甚?”
黎禾一指周欣然道:“她连皇上与我密谈的话都想知道,如此揣摩圣意,难不成也是你指使的?”
她不屑的嗤笑道:“揣摩上意,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是什么罪名吧?!”
“放肆!”
丞相忍无可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来道:“我就是教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天天就会给家里人扣大帽子,我问你,你还有没有点黎家人的自觉?连你堂妹都知道顾着家里的脸面,偏你是个丧门星!”
黎禾挺直了腰杆,满眼冷漠的道:“你教我?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什么?还是说你们把我当黎家的人了?说出这样的话你也不脸红!”
说罢,便一甩袖子道:“有什么问题我建议你们去问盛怀安,我什么都不知道。”
黎禾转身向外走去,经过这么一大通的吵闹,心里郁结之气疏散出来,只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反正他们也接触不到盛怀安,她只管往他身上推便是。
现在最要紧的是她拿到了城郊的地契,等她整修一番,那大把的黄金白银会源源不断的送上来,她躺着收钱都够过一辈子了。
想想就开心。
而她却不知,在她走后,黎府中的一番对话。
刘氏见丞相气的脸色发白,赶紧拉着周欣然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老爷快消消气,跟她这样的畜生有什么好说的,你就该直接把她捆起来关几天,看她还敢不说实话。”
周欣然也道:“老爷快别生气了,黎禾姐姐如今身份不同了,趾高气扬一点也是有的,你别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了。”
这话无疑是煽风点火。
果然,丞相气的更甚,拿起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怒喝道:“还反了她了,以为嫁给摄政王就能耀武扬威了?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她要不是我丞相府的女儿,能嫁给摄政王?!”
刘氏拍着丞相的背给他顺气道:“好了好了,既然都这样了,你再气也于事无补,不如想想对策吧。”
丞相坐在椅子上胸膛起伏,半晌才稳了稳情绪道:“但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如此蠢笨不堪,谁能看上她给她做靠山,说不定还真是摄政王的缘故,圣上和太后给几分薄面罢了。”
刘氏却疑惑不解的道:“然儿不是说她与摄政王的感情并不和睦么,怎的还会如此?”
丞相叹了口气道:“你糊涂啊,他们关起门来再不和睦,在外也是夫妻,她是正头的摄政王夫人,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盛怀安是她的主子,别人就算看在她的头衔上,也会给三分薄面。”
周欣然在旁越听越觉得火冲天灵盖。
盛怀安明明是自己的掌中之物,现在竟让黎禾那个贱人处处占尽风头,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要不把她踩到自己的脚下,简直对不起自己多年以来的忍辱负重。
刘氏忽然道:“然儿,你既然跟摄政王关系匪浅,不如你去透一透他的话,若真是他在背后给黎禾撑腰,咱们也好另想对策。”
周欣然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她不是只想套话那么简单,她要让盛怀安恨透了黎禾,让她在摄政王府没有好日子过!
她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欣然尽力把事办好吧,只是有一事还请老爷夫人代为周全。”
丞相和刘氏正为周欣然的听话欣慰,自然无不答应,慷慨道:“你说。”
周欣然红着小脸,一副不好启齿的样子,羞赧的道:“您二位也知道我正在与那人接触,正是培养感情的时候,若叫他知道我和摄政王走的太近,恐怕会产生误会。”
“不如老爷帮我把他请到府里来,让我有契机跟他当面解释一二,也好免去许多麻烦。我若跟他能稳定下来,那才是咱们黎府的希望,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