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被几人控制住,她见无力挣脱,连忙道,“你们几个丫鬟,还不赶紧放开我,小心王爷连你们一起收拾!”
“要是我家小姐生病的事被耽搁,你们谁能担得了这个责任!”
几个丫鬟见此,互相对视几眼,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秋水,王妃才是王府正儿八经的主子。”春桃眼底划过一丝不满,先前她家主子刚嫁过来,周小姐就用过这个手段,如今还想来,想都别想!
她又道,“再说了,周小姐生病了,应该去找太医,王爷又不会看病。”
“你!”秋水被她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但一想到自己小姐知晓王爷回主院时,难过到吐血都不愿找人。立马大声嚷嚷道:“王爷!王爷!小姐出事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她声音一下子大得出奇,惊得春桃未反应过来。
屋内。
见盛怀安停止亲吻,双眸有些迷乱的黎禾疑惑:“外面出什么事了吗?”
“你在这等我,我出去一趟。”盛怀安未解释原因,他直接从床榻上起身,穿上外袍,朝外走去。
屋外。
眼见秋水还想喊,春桃连忙道,“你们几个赶紧给我堵住她的嘴!别惊扰了主子。”
几个丫鬟也顾不得秋水刚才的话,赶紧伸手将其捂住,准备带走。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出什么事了?”盛怀安拾阶而下,深沉的眸子隐含逼视,他目光扫视一圈,压迫感逼得丫鬟们纷纷低下头。
春桃暗叫倒霉,怎么就让王爷出来了呢,她小心翼翼道:“有个丫鬟过来闹事。”
盛怀安眼里瞧不出什么神色,他目光停在秋水身上,认出她是周欣然的贴身丫鬟,“欣然怎么了?”
几个丫鬟立马松开堵住秋水的手,秋水嘴巴得了空,眼神有些委屈道:“小姐今晚不知怎的,旧毒复发,吐血了。”
她见方才春桃等人如今一声不吭的样子,心中有些得意,哭诉说道,“奴婢想禀告王爷,谁料被王妃身边的丫鬟拦着,说什么会不许打扰王爷。”
“可小姐事关重大,奴婢非有意的。”
“是吗?春桃。”盛怀安语气有些薄凉,惊得春桃身子一抖。
她抿了抿唇,低头道:“王爷今日难得来王妃这,奴婢不想主子们被打扰,这才…”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盛怀安脸色冷峻,“本王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个丫鬟做主!”
“是你的意思还是王妃的意思?”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压迫。
春桃扑腾一跪,磕头道:“都是奴婢的错!还请王爷不要牵扯到王妃身上。”
许久未见盛怀安回来,黎禾耐不住好奇,草草穿戴了衣裳,出来便听见盛怀安的责问。
“王爷,你什么意思?拿我的贴身丫鬟来撒火?”黎禾见春桃跪在地上,一团怒火烧在心中。
“春桃,起来。”黎禾拾阶而下,亲手扶起春桃。
春桃被感动得泪水汪汪,她小声道:“奴婢又给主子添麻烦了。”
黎禾让她摇了摇头,随即将视线放在秋水身上,“妹妹怎么了?”
秋水埋着头将事情又说了一遍,黎禾听完,对着盛怀安冷笑一声,“王爷都听见了吧!妹妹如今身子不适,你还不快过去瞧瞧。”
黎禾自然不信周欣然是旧毒发作,怕是听到盛怀安留宿在自己这,不甘心罢了。
盛怀安见黎禾为穿得如此单薄,劝道,“王妃还是先进去吧,本王去去就回来。”
黎禾懒得理他,也更不会因他这番举动伤心,只是到底心头有些不适。
她一个眼神都未递给盛怀安,带着春桃进了屋。
盛怀安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随即大步朝西院走。
秋水见此,高兴得跟上盛怀安,她欣喜道:“小姐如今身子不适,想必见到王爷定会高兴。”
两人很快来到西院,刚踏入屋内,盛怀安就嗅到一股中药味。
周欣然一袭浅粉的衣物半倚靠在卧榻上,她面容憔悴,看向窗外的双眸透着一抹忧郁,手里攥着绣帕。
“小姐,王爷来了!”
仿佛被秋水的声音惊醒般,周欣然缓缓转过头,只是一眼,她的双眸通红起来,我见犹怜地唤了一声:“王爷。”
她下意识背过手,却逃不过盛怀安的双眼,他一个跨步从她手中将绣帕拿过。
只见那精致的白帕,上面沾染上了几抹血渍,仿佛腊梅掉在白雪上般,惹人怜惜。
秋水着急道:“小姐你怎么又吐血了!”
盛怀安将手中的绣帕捏紧,他环顾四周未见太医的身影,“可是有人为难你了?怎么一个太医都不在!”
周欣然垂下眼眸,柔弱道:“并非有人故意刁难我,只是如今我这般模样,看了太医也不过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盛怀安皱眉道:“秋水,去叫太医来。”
秋水连忙点了点头,小跑着出去。
“王爷赶紧回去吧,秋水过去并非我意。”周欣然善解人意道,“要是迟了,我怕姐姐会生气。”
“欣然不想姐姐与王爷之间闹开心。”说完,周欣然伸手要拉盛怀安的衣袖。
却不料,盛怀安起身朝交椅坐去。
她手拉了一个空,心底闪过一丝恼意,这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虽然盛怀安还会向着她,但会与她保持距离了。
“无妨。”盛怀安开口道,“黎禾不仅仅是本王的王妃,还是你的姐姐。如今你身子不适,她不会责怪的。”
周欣然咬了咬唇,觉得这话怎么听都有点怪异,就好像她是个外人一样。
再次懊恼让黎禾嫁给盛怀安了。
两人共处一室,却相隔数米,室内的气氛有些僵硬,周欣然想上眼药,又怕过犹不及,只好按耐住。
终于,秋水紧赶慢赶将太医带来了:“太医来了。”
张太医提着药箱,朝盛怀安行了个礼,接着立马替周欣然看起了病。
“太医,我家小姐身子怎么样了?”
张太医隔着丝帕把脉,眉头紧皱,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奇怪,这脉象怎么一会虚弱一会健康。
盛怀安见张太医犹豫的模样,问道:“情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