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那头最初几秒沉默,在我准备开口时,对面传来了范秋秋的声音。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知修,我需要你,你别离开我。”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平复情绪:“你害我被丁睿痛揍的事,我也不计较了,我原谅你了,我们复合。”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到现在她还是把自己错误归结到对方身上。
“丁睿在狱中爆病死了,他爸妈要弄死我...我只能跑到另一个城市发展,是你把我害惨了!”
她没有察觉到我的怒气,还在自顾自地哭着。
“我身体又不好,还要看医吃药,好不容易有了李主任的疼惜,却被你们破坏了!我要你好好补偿我!”
范秋秋见我一直没说话,以为我动摇了,继续说道:“我相信你还是爱我的,不会介意艾滋的,我们还要生孩子呢。”
听着范秋秋的声音,我只觉得无比聒噪,心中满是厌烦。
这些年来,她一点都没有变,愚蠢又自私。
她的贪婪彻底暴露,我看到的只有她腐朽的灵魂和身躯。
我冷笑,一字一顿地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将范秋秋拉黑。
我说,范秋秋,你就是个满身病毒的贱人,我不是病毒收容所。
挂掉电话前,我隐约听到她的哭喊。
但我没有任何感觉。
她伤我太深,却始终不自知。
现在低声下气求和,不过是看我有成就,能满足她高傲的生活。
被喂了一坨屎,还想念屎的味道,那才是疯子。
这一天,我早早来到公司,孙安彤的办公位还是空着。
我心生疑惑,我们相约九点半出发谈项目,她一向守时,不该这样。
离约定的时间将近,孙安彤仍未现身,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我拨打她的号码,电话里只有嘟嘟的等待音,始终无人接听。
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再也坐不住了,抓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跑去。
在开车前往她家的途中,我不停地拨打着她的电话。
拨打了十几遍后,终于,电话接通了。
我刚要开口询问,电话那头却传来范秋秋怨毒的声音。
“叶知修,我得不到的,孙安彤也别想得到!”
“范秋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的手因愤怒和紧张微微发颤,紧紧攥着手机,恨不得撕碎她。
“我要孙安彤死!反正医生说我只剩三个月可活,我要她陪葬,哈哈哈哈......”
范秋秋毛骨悚然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笑声中充斥着扭曲的喜悦。
我想到孙安彤的处境,不禁浑身颤抖。
她自知活不久,就妄图拖孙安彤陪葬,实在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我要让她尝尝溺水的滋味,活活憋死!”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便传来一阵忙音,显然是范秋秋挂断了电话。
我心急如焚,回拨过去,然而听筒里只有那冰冷无情的关机提示音。
我手心里满是汗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孙安彤可能遭遇的危险。
安彤,你一定要活着,等我来救你!
突然,我灵光一闪,孙安彤手上常戴的那块手表可以定位!
两年前,一家公司的董事长在途中被歹徒刺伤,又被拖至偏僻的地方。
因事发地太过隐蔽,搜寻难度极大,找到他时,已不幸离世。
那时,孙安彤还跟我打趣:“要不咱俩弄个定位系统?这样万一碰上啥危险,也能找到对方呢。”
当时我就觉得这话挺有道理,隔天便弄来了两块带有定位功能的手表。
孙安彤对此还有些不大乐意,好像隐私被我窥探得一清二楚了似的。哪能想到,当初这随意而为的一个小举动,今天竟派上用场了。
手表相连的定位系统显示,孙安彤在十公里外的海湾。
我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心里一遍遍地祈求老天,孙安彤一定要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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