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吴蒙这么好色呢?弄进公司的女人一个比一个漂亮,艳福还真是不浅。眼前这个女人比办公室主任李燕漂亮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脑子灵活,一瞬间就想到一事,公司各部门已经塞满了,这老兄不会是把这娘们弄进他们财务科吧。
虽然财务科没有空闲位子,但这有什么关系,反正是老板开工资,崽卖爷田不习疼。
一想到这个天仙般的美人儿以后每天都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吴为就开心得不得了。近水楼台先得月,自己好歹也能沾点油水。
吴蒙一见吴为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岔了。
吴为虽然会计出身,却口无遮拦。吴蒙怕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赶紧说,“吴科长,这是公司周总,来跟你们办财务交接的。”
周总,什么周总。吴为脑子一阵发懵,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竟是他们的老板周雪儿。
可是,周雪儿不是回家生孩子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老板到财务科,不就是要财务数据吗,办什么交接?
吴为突然感到势头有点不妙,“吴总,你刚才说什么,办财务交接?”
周雪儿面无表情,只淡淡地说,“你听得没错,就是办财务交接。”
吴为看了他哥一眼,不由得说,“周总对我们的工作不满意?”
周雪儿的神情仍是淡淡的,“正常工作调动,你们不必多想。”
吴蒙见财务科的三个人都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便说,“周总让你们交出账目,然后出去搞销售,跑业务,就这么简单。”
吴为顿时火了,“让会计和财务出去搞销售,跑业务,有没有搞错?”
吴蒙趁机煽风点火,“吴科长,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懂,别说了,快交账吧。”
吴为愤怒地说,“凭什么让我们交账,我们做错了什么?”
“不凭什么,就因为你们是我招进来的人。”
吴蒙一脸沉重,“不光是财务科,其他部门的人也全部去一线,这是周总的决定。”
吴为一拍桌子,“开什么国院玩笑,我们进公司的时候,可是签了劳动合同的,上面约定的工作岗位是财务科。周总要单方面撕毁合同,必须赔偿由此给我们带来的所有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
周雪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们签定的合同上,没有我这个法人的签字,我完全可以视为无效合同。你们有异议,可以向法院起诉。如果法院裁决我输,该怎么赔偿,我一分都不会少。”
到法院打官司,得等到猴年马月啊。自己进公司的手法并不光彩,官司胜算并不大,就算是最后胜诉,意义也不大。吴为并不笨,马上就意识到,打官司这条路是最愚蠢的。
他冷冷地说,“周总,你不在公司期间,吴总是代总经理,由他签字认可,并盖有公司公章的合同,你要认为没有法律效力,恐怕说不过去吧。”
周雪儿微微一笑,“吴科长,如果公司破产倒闭,你是不是也要我这个总经理履行合同。”
“公司现在运营良好,怎么会跟破产倒闭扯上关系?”
“别人不知道公司真正的运营情况可以理解,你是财务科长,不知道公司已经接连亏损了几个月,就说不过去了吧。再这样亏下去,吴科长以为,公司还能支撑几个月。”
吴为蛮横地说,“那是你们公司高层的事,跟我们财务科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说这事跟你们财务科没有关系,也可以不管企业的死活,我却不能不管。吴总说得对,公司中层管理人员,包括财务科,全部充实到生产一线。是金子总会发光,有真才实干的人,我会考虑提拨使用。”
出纳眨了下眼睛,脸色苍白地说,“一线员工的编制不是已经满了吗?”
周雪儿含笑说,“可以扩大市场范围啊,省内的市场布满了,我们可以把市场扩展到省外,甚至国外去。”
会计战战兢兢地说,“那我们岂不是要抛家舍业,到处出差?不行,我家里孩子正在上学,我不能出差的。”
吴蒙有些绝望,看来,指望吴为是抵挡不住周雪儿的。只要财务科把账目一交,他在公司便站不住脚了。要是丢了这份工作,何以为生?
他带着哀求的语气说,“周总,你们家这么多钱,拨根汗毛都比我们腰粗,你又何必为难大伙?”
周雪儿愠怒,“吴总的意思说,不管公司是否赚钱,都必须把这些人养起来。一线员工在外面拼命,这些公司管理人员却在这里聚众赌博,混天过日。吴总要是认为,连这种事情都能被原谅,那我无话可说。”
吴蒙知道,今日之事已经无法善了。少不得,只能拼力一搏了。
主意打定,他的脸色已经舒缓下来,“周总,我劝你还是听听群众的呼声吧。”
周雪儿反唇相讥,“群众是谁,是各科室管理人员,还是公司所有员工。要听群众的呼声,就把公司在外跑业务的所有一线销售人员全召回来,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
吴蒙不再理会周雪儿,而是走到旁边的行政办公室。
办公室主任李燕见到吴蒙,忙站起来,“吴总,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吴蒙铁青着脸说,“老板来了,要解散各科室,你马上通知各部门的人,到财务科。告诉他们,事关生死存亡,让他们不要害怕,把事情闹大再说。”
李燕见他如此郑重,顿时吓得脸色苍白,低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她走到销售科,紧张地对打牌的人说,“出大事了,你们还有心打扑克。公司老板来了,要解散各科室。吴总让大家到财务科去。”
有人扔下手里的牌,骂骂咧咧地说,“什么老板这么豪横,敢解散各科室,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燕大声说,“吴总说了,事关生死存亡,大家得齐心协办,把事情闹大。法不责众,咱们真闹起来,老板就不敢乱来了。”
有人不满地说,“吴蒙这小子,当初不是说公司他说了算吗,怎么,现在搞不定,要让我们赤缚上阵了。”
也有人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还是快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