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手心紧握此物,闭上眼睛,开始了漫长的推演过程。
阴阳邪教?
影拓长老,驱鬼人!
断江身为佛门的护法,又是三教九流之最,怎么可能会认不得这邪物的来源地,而且对方有意留在此处,似乎在刻意引导什么。
难道他不怕被佛门指认出来?
猛然间,凌天睁开了眼睛,在即将触碰那层迷雾的时候,他退缩了,因为要减少阳寿数月,他认为眼下还没到这种地步。
以他刚才推演得到的信息来看。
阴阳教在华夏属于鼎盛的邪教之一,他们不怕被人认出来,反而还想借此推广自己教派的威名,但佛门并不想给阴阳教这个机会,因此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么也没瞧见。
即便断江瞧见了,拿到了阴阳教的标志性法器,恐怕以他那浅薄的道行,连那一丝黑气都无法捕捉到,更别提靠此推断延伸到案件上面了。
如今,凌天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保镖,只有找到他,案子才能出现破局的契机。
而且按他的推断,铁塔今晚的运兆大吉,很有可能会逃出城关。
“不好!”凌天像是突然感知到什么,突然朝里屋大叫道:“走,赶紧去缉查局抓人。”
……
……
京都郊区,上水缉查局。
此时,在局子的后勤大仓内,正有几名全副武装的粗狂男子,围着火炉架吃着烤肉。
暗处角落,铁塔面色阴沉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眼睛时不时瞟一眼窗外渐黑的天色,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到来。
咔咔咔!
后勤防卫前哨,打开了合金闸门。
一辆挂着警用牌照的黑色防弹越野车,急速行驶进去,在数座装备大仓的前端停车熄火。
魏涛面无表情的下车,背负双手,大步走进了那座飘出肉香的黑暗大仓内。
门禁卡发出滴滴的声音。
角落,等待已久的铁塔咧嘴大笑,起身拿起合金刀,快步迎了上去,“涛哥,终于等到你了,门外的狗没跟着吧。”
魏涛没有接话,而是平静的递出一个黑色皮箱,“这里有一千万美金,后续的钱等你安全逃出关后,在拿给你。”
正在吃烤肉的几名壮汉,纷纷起身,目光不散的围了上来。
“玩心眼是吧?”
“等出去了,你要是不给怎么办?”
穆涛扫视着一众特级保镖出身的壮汉,冷声道:“沐家在京都的地位就是保证,以后咱们还会有合作的机会,你们不用把第一次合作看的这么重。”
铁塔似笑非笑的接过皮箱,打开清点了一阵,关掉皮箱后直接扔给了身后的弟兄,他掏出腰间手枪,冷笑着对准了穆涛的脑门,表情狰狞道:
“弟兄们为了帮你们干掉席长贵,得罪了道上一大帮子混保镖的前辈,日后还得忍受席氏财阀的追杀,你现在跟我说,等出去后再给钱?”
“哥,大不了咱们自己杀出去。”
“他妈的,问他要那剩下的五百万美金,不然就撕票。”
几个身着特殊作战服的壮汉,从四面八方封死了穆涛的退路,正面的铁塔朝门外的黑车,吹了一声口哨,
“前辈下来吧。再躲,我可就要杀人了。”
此时,尽管被一圈杀人如麻的亡命徒包围,穆涛脸上也见不到丝毫的慌乱。
他抬头扫视着众人,淡淡道:“没有沐家帮助你们出不了城关,而且外面的狼队成员已经封死了所有要道口,你只要一露面,几乎必死无疑。”
“呵呵,那怎么办呢,我的穆大警监”铁塔舔舐着干枯的厚唇,枪口用力顶了顶穆涛的脑门,威胁意味再过明显。
“出去后,什么都好说,就算现在把钱都给你,也是废纸一堆。”
车门打开,一名中山装老者,负手走了下来,他眯眼看向前方的一行人,目光里隐隐闪烁着寒芒。
铁塔一见到这名老者,脸上顿时涌现出了强烈的惊恐。
这人乃是沐家客卿之一,有名的拳道大宗师,穆庆柏。
现年岁虽已过五十,但自身境界却达到了金刚大圆满,传闻只差一步就可登临指玄境,这样的武道高手,别说对付几个先天境的小保镖了,就是面对一支上了规模的部队,也能游刃有余从容而退。
恐怕,沐家派他来此之心,不再送客远行,而是杀人灭口。
想到此处,铁塔面色陡然一寒。
他利落的收枪,右手顺势搂过了穆涛的脖颈,“你去开车,其它人跟在后面。”
“是!”
“何必呢。”穆涛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何必?今天我把话跟你们说清楚了,我兄弟要死一人,你们沐家买通我的证据立马会上传到云端,到时候,即便不能对你们的权利集团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至少也能恶心恶心沐少吧。”
“而且,穆涛兄弟,你的命,现在可在我的手上,最好叫那名客卿别乱来,不然我会在第一时间捏断你的脖子。”铁塔恶狠狠道。
不远处的老者停下脚步,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些人慌张上车。
此时此刻,在缉查局后院,副司长冷着脸,带着几十名荷枪实弹的缉查员,挡在了后勤防卫岗哨的最前方。
而与他们对峙的,正是凌天一行人。
“你疯啦?连老子都敢堵?”
纪北掏出他的二级警监证,啪!的甩在了副司长的脸上,“看清楚点!”
许秋颖站在一旁没说话,但她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一些不对劲。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电话打到了她的手机上,“秋颖回去吧,这事你没必要参合。”
许秋颖独自走到墙边,回应起了电话那头的男人,“爸,这事你还会受到牵连?”
“牵连不小,你忘了你爸是那个派系的了?既然站了队,就该做好本职工作,不然京都这个圈子,你爹我恐怕就再也混不下去了。”许父喟然长叹道。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许秋颖站在原地考虑良久,最终在跟纪北打过招呼后,就坐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