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歌心底一惊,下意识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就在下一秒钟,郑经理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瞬间泪流满面。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已经在这里呜咽了起来。
很难想象,一个大男人是在经历了什么磋磨之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陆笙歌伸手在自己眉心的位置揉了两下,尽量让自己先稳定住心神,这才开口问道:
“郑经理,你先别这样,你先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可以一起解决一下。你就算是在我这里哭也没有什么用啊,你不说问题的话怎么解决。”
她本来就受不了别人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更何况现在的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大男人。
这谁又能够忍受得了?
原本郑经理的情绪还没有崩溃到这种地步,现在陆笙歌的这么一说,心底的委屈火山爆发一般喷涌了出来,根本压制不住。
好不容易等到郑经理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一点,陆笙歌这才抽出来时间,具体去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郑经理却像是整个人瞬间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般,就差直接抱着陆笙歌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了。
“陆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我来跟您说可能会有点为难您,但是酒店这边,要是再不发声明的话,真的就要被那些网友给冲坏了。”
“之所以一开始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们没有马上去联系您,实在是因为剧组那边都还没有开始发生,我们要是擅自做出去打扰您的话,会担心您这里不方便。”
“但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现在这整件事情又全部都砸在了我身上,我也是有苦难言啊。”
郑经理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在自己的声音中还带了一个长拖尾。
一双眼睛里面含满了泪珠,这模样,说一句惹人怜爱,也绝对不为过。
陆笙歌快速整理了一下郑经理说的这些话,总算是总结出来几个比较有用的信息:
首先,之所以酒店会选择一直都没有发生,是因为剧组这边还没有沟通好。也就是说问题一直都处在剧组这里。
其次,现在网友的压力已经全部都给到了酒店这里,也就证明是剧组,故意再把祸水东引,想让酒店当这个替罪羊。
真是有意思极了,之前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有发现导演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玲珑心呢。
这还真的是她的疏忽了。
陆笙歌的目光在这一刻稳稳当当沉了下来,身上的冷意没有了收敛之处,便也全部散射了出来。
现在虽然她也想安慰一下郑经理,但是看着郑经理这个模样,又觉得有点好笑,突然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现在的氛围了。
好不容易忍耐住心底的笑意,陆笙歌清了清嗓子,重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
“要是这样的话,其实我觉得只要你们酒店这里给出了一个交代,然后发布一则上面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再说了,你们不也已经找到到底是谁疏忽,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的吗?”
她是真的有点想不明白,明明一开始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间郑经理这里就出了问题。
现在想一想,这里面还说不定有多少是导演在这其中推波助澜呢。
原本还好好的心情在这个时候瞬间便降低了下来,脸色也在这一瞬间阴沉的不像个样子。
郑经理还在这里傻傻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间就变了脸色,只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开口。
“那个,我觉得你给出来的提议很好,我们马上就可以发出这样的声明。你不用担心,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还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尽管提出来,我们能够答应的也一定会好好的考虑。”
思绪突然间被唤了回来,路上还呢哥哥眼底还带着些许的茫然。
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郑经理,突然间回过神来。
“没事,刚刚在想别的事情。就是你们这边,李燕那里还有没有再多说什么?”
其实她心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李燕一个纯纯恋爱脑能在宜昌短暂的刺激之后直接升华。
但是现在最了解李燕的一个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所以,郑经理说的话,对她来说,还是有很高的参考价值的。
想到这里,陆笙歌再一次沉默了一瞬。
随后像是突然间回过神来了一般,笑着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缓缓开口说道:
“我的意思是,李燕那边,和威廉还有什么别的联系吗?”
其实到现在为止,她心底对李燕还抱着极大的不确定。
但是想让自己的心中没有那么多的精神负担,只能稍微安慰一下自己。
剩下的,完完全全可以等到之后再说。
郑经理这个时候也终于回过神来,明白陆笙歌想要说些什么。
一时间,脸上的不满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些用语言都很难去说出来的愁闷。
“我早就想说了,这孩子之前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好的,最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着了魔一样,那天醒来之后我以为她多多少少也是能够懂事一些的。谁能想到她还是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一定要去找那个男人讨要一个说法。”
一说到这里,郑经理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偏偏有些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好不容易等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之后,郑经理才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一般,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也变得结结巴巴了起来。
“那个......我是不是发了太多牢骚了?其实我本意不是这样的。”
说到最后,郑经理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再说些什么才好了。
到最后干脆直接低下头看,看着地面上已经被已经擦的锃亮的皮鞋,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正在被罚站的小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