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君?
一听到“崇君”的名字,云初意外得抬起头,便看到薄崇君站在薄远山身边,却以一种异样的目光,审视着她。
陌生的眼神,又是让云初心头一刺。
难道,崇君也不认她了吗?
她又是做错了什么?
薄崇君不说话,见云初看向自己,顿时一脸厌恶得收回目光,没有再看。
云初目光一顿。
薄修衍突然道,“你不该来。”
云初看向他,“为什么?”
薄修衍不说话。
他转过脸,看向薄远山道,“够了吧!爷爷?她一个弱女子,你让这么多保镖对付她。”
“弱女子?!呵,修衍,你可别小瞧了这个弱女子!就是这个弱女子,拐骗了音音五年!”
薄远山道,“将音音抱上楼去!小家伙一定是吓坏了,哭得眼睛都肿了。”
“是。”
管家一边哄慰着音音,一边抱着她上楼了。
小家伙趴在管家的怀里,头也不回,看都不看音音一眼。
薄远山又对薄崇君吩咐说,“崇君,去陪着妹妹。”
薄崇君没说话,只是转过身跟着管家上楼了。
薄修衍看向云初,却是欲言又止,到最后,只是站起身来,对着尹枫道,“还能走路吗?”
尹枫提防地看向他。
薄修衍见他负伤严重,弯下腰,将云初抱在怀里。
那一刻,温暖将她包围,却丝毫不能驱赶她心底的绝望。
云初声线破碎得不像话,“不要抢走音音……”
“别说话。”
薄修衍抱紧了她,朝着门口走去。
尹枫摇摇晃晃得站起身来,紧追了上去。
门外,云初的几个保镖一见到薄修衍抱着云初走出来,纷纷警备得迎上前。
宋景砚也赶到了。
他方才将车子停好,便看到薄修衍抱着云初走出来,身后跟着受伤的尹枫,脸色一变,“初初!”
直到宋景砚走到面前,他伸出手,想要从薄修衍怀里接过云初。
薄修衍却避了避。
宋景砚道,“薄三公子,把她交给我吧!”
“修衍!”
门口,薄远山冷冷地道,“你去哪里?!”
这小子,也被这个女人迷了心不成!?
薄修衍眉心微蹙,犹疑片刻,还是将人交给了宋景砚。
原本高烧不退,这一番激烈争执,云初已是体力透支,说是奄奄一息也不为过。
她心里是清楚了!
至少今天,她是没法将音音带走了,绝望得闭上了眼睛,任凭宋景砚抱着他。
宋景砚道:“多谢薄三公子了!”
说完,他便抱着云初上了车。
薄修衍不动声色得站在门口,目送宋景砚和尹枫的车子离去,才转过身,走到了门口。
薄远山瞥了他一眼,“你对这个女人这么关心,别告诉我,你也对这个女人动了心!”
“动心又如何?我又不是柏岳继承人,爷爷操心晏卿的婚事,无可厚非,难道薄家每个人的婚事,爷爷都要操心?恐怕是操心不过来吧!?”
“你……”
薄修衍字字珠玑,“如果我要这个女人,对爷爷而言,岂不是好事?爷爷不就是厌恶这个女人,不想她嫁给晏卿?!”
薄远山无言以对。
往后,薄晏卿成家立业之后,薄家就要打散,各立门户。
薄修衍是没有资格住在主宅的。
即便是薄修衍真的要了云初,也不会将云初带回主家。
因此,薄远山还真的没资格过问。
薄修衍再不说一句话,进了门。
薄远山转过身,望着薄修衍的背影,脸色紧绷。
……
车上。
开着暖气。
宋景砚抱着云初,望着她因为高烧涨红的脸色,心疼不已,“初初……”
“宋景砚……”云初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张,“你骗我,骗得好惨啊……”
宋景砚顿时噤声。
云初闭上眼睛,喉咙微微滑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宋景砚道,“你不是还有我吗?”
不知为何,云初闻言,却是凄凉地一笑。
“哈哈哈哈……”
越是笑,云初越是泪如泉涌。
“我一定是有罪吧!”云初凉凉地道,“上辈子我一定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所以这辈子,我是要来偿债了!”
宋景砚道,“初初,既然薄远山已经知道了音音的身世,从今以后,我们重新开始!斩断和薄家云家所有的关系,我们重新开始……”
云初眼泪流得更是汹涌,越过他的脸,望向窗外,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我会好好疼你,只疼你一个人,我们会结婚,然后,有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你喜欢,生几个都可以……”
“你不要说了……”
云初身心俱疲,突然崩溃,哭得像个孩子。
宋景砚说不上话,只是心疼得将她拥得更紧。
……
柏岳。
薄晏卿刚到公司,会议室,所有股东都在,唯独不见薄远山。
秦烈站在会议室门口,见到他,脸色有些意外。
“薄总?”
“老爷人呢?”
“老爷?”
“他不是来柏岳了?”
秦烈犹疑片刻道,“老爷子是打电话来说要来柏岳,让林秘书去通知您,但是如今还没见人影。”
薄晏卿微微蹙眉,隐约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他没来?”
“是。”
薄晏卿猛然转过身。
秦烈紧张得追了上去,“薄总!”
“你留在这,替我开会。”
秦烈愣了愣,“是……”
薄晏卿驱车回了别墅,车子刚停在别墅门口,男人阔步进门,便看到一群佣人围着林诗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林诗诗一见到薄晏卿回来了,站起身来,“晏卿……”
薄晏卿看也不看她,直接冲上了楼。
打开门,男人方才跨进,便看到凌乱的床上,输液的针被挣脱,洁白的床单上,血迹点滴斑驳,却已干涸。
林诗诗紧跟着上了楼,见男人僵在门口,脸上一阵慌乱。
薄晏卿转过身,眼神锐利,“人呢?”
“她……你走后不久,她就醒了。”
“我问的是,人呢?”
“我不知道,她抢了我的车钥匙,不知去了哪里。”
薄晏卿逼近一步,声线阴沉,“我不是叫你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