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与墙面发出巨大的碰撞,云初痛得咬紧牙关。
男人高硕的身躯,紧贴而上,将她困在这一方狭小的天地里。
下一秒,祁寒临俯首擭住她的香唇掠夺她仅存的呼吸。
“唔……”
云初瞪大眼睛,因为极度窒息,眼里已是布满血丝。
他在干什么!
他在……吻她!
可她强烈抵触他!
“放开!!”她刚要咬他,祁寒临勾唇,却先发制人,死死咬住她的唇瓣。
“唔……”
云初痛得浑身一个激灵。
祁寒临松开了她,“这是惩罚。”
他的手轻轻一松。
云初终于得到了呼吸的准许,绵软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着,一边急促喘气,一边剧烈得咳嗽了起来。
他现在可以得到她,可他不急于一时。
他最享受的是捕猎的过程,看着猎物一点点臣服在他脚下的过程。
尤其是看着她快要窒息,剧烈挣扎,却仍旧逃不出他的掌控。
祁寒临指尖一松,领带飘落, 垂在云初的肩膀。
她仿佛适才缓过来,感觉喉关节都被勒得错了位,喉咙仍有异物感。
云初道,“你为什么……要惩罚我?”
“这是你不听话的惩罚,还有没有乖乖吃饭的惩罚。”
祁寒临道,“记住了,从今往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不准再有别人。”
男人蹲了下来长指轻轻抚过的脸,笑了笑,“不管是谁,你多看一眼我都会杀了他。 ”
平静的语调,却说着让人心悸的话。
云初不死心得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祁寒临想了想,“随时。”
云初愕然地瞪住他,祁寒临又补了半句,“如果,你能逃得掉的话。”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锃亮的鞋尖轻轻地挑起她的下颚,“我倒是希望你能逃出这里,你若是有这个本事,倒让我刮目相看。”
云初彻底跌坐在地上, 一种无边的绝望将她困住。
“呵呵。”
祁寒临将枪收回,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砰”的关上,带起一阵寒风。
......
直到听到男人的脚步声在门外远去,她这才站起身来走到床边,轻轻地将音音拥入怀中。
“音……音……”她沙哑地叫着她的名字。
音音却根本无法回应,她的身体冷得厉害。
云初望着她手臂上的滞留针,她还在输液。
云初为她仔细检查伤口。
不一会儿,门外再度传来脚步声。
云初以为祁寒临又折返了,将她放回床上,本能与她保持距离。
他说过,他不喜欢她的眼里有别人。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几个陌生的男子提着箱子走了进来。
云初警觉地问,“你们是谁?”
几个男人视她如空气,直奔床边。
“你们干什么?”
云初紧张地展臂拦在他们身前。
为首的男子戴着镜框,神色冷漠,“请让开。”
他们的脸上表情统一,好似没有感情的机器。
似乎这整个城堡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面无表情。
“我们要为这个孩子换药。”
“换药?”
云初道,“你们是医生?”
“是。”
“她怎么样了?”
云初道,“她一直昏迷,没事吗?”
这些医生是祁寒临的人吗?这个男人竟然会医治音音。
想起音音手臂上输液的滞留针,云初这才放松了几分警惕,退到一边。
几个男子围住音音,不知道在做什么。
云初仍有警惕,她靠近了一些,目光越去,直到看到他们真的在给音音换药,终于舒了一口气。
她想……若是祁寒临真的要杀了音音,不过是一发子弹的事。
他能动手早晚就动手了,不至于费那么大周折。
半个小时后。
换好药,几个男人又退出了房间。
云初守在床边不敢上床,她就趴靠在床边,坐在地毯上,眼巴巴地守着音音。
她的思维并没有恢复到正常水平。
可潜意识里对于音音的保护,基于本能。
潜藏在深处的母性告诉她,这个孩子,是她的命。
又冷、又饿,饥寒交迫。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床就再无其他,连柜子都没有。
云初将被子轻轻拖过来一角盖住身体,慢慢的困了,竟然就这么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
“听说了吗……”
“祁爷带回来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
“祁爷对那个女人,很特别……”
“不会吧……这么多年,祁爷身边没有一个女人,难道……”
几个佣人在走廊上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
她们方才路过转角,余光蓦然瞥见了什么,齐刷刷抬起头。
祁寒临站在扶梯上,冷冷地凝视她们。
她们心惊地身子一抖,脸色煞白得跪在了地上。
“祁爷!”
“祁爷……”
她们多嘴了!
祁爷从来不喜欢手下的人闲言碎语。
祁寒临冷冷地凝住她们,蓦然张开步子,缓缓下楼。
皮鞋在铺设了地毯的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他走得漫不经心,仿佛是巡视自己领地。
直到走到她们面前,祁寒临低头,冷冷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两个女佣脸色铁青,不敢说话。
祁寒临失去耐心:“说、话。”
“我们……我们只是好奇祁爷带回来的女人……”
“她,是我的人。”
“……”
“滚下去。”
“是。”
两个女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畏畏缩缩地下了楼。
祁寒临身子一转,目光落在走廊尽处那一扇门上,却并没有走近,转身离开。
……
黎明十分。
云初做了个梦,梦到了一只猫,在冲着她“喵喵”叫。
“喵……”
“妈咪……”
云初一下子被细微的动静惊醒。
她抬起头, 真切的声音再度传来。
“妈咪……”是音音在叫她。
她的声音好小像是羽毛一样,听起来,真的像是小猫在叫。
云初起身,坐到床边。
音音徐徐睁开眼睛,眼眸好似黯淡无光的黑珍珠,嘴唇更是龟裂的厉害。
“水……水……”
“水?你要喝水吗?”
音音轻轻地点了点头。
云初立刻走到房间门口,方才打开门,便看到佣人端着盘子站在门口。
盘中,是一杯热水。
云初莫名的一阵寒意。
她们怎么知道……她需要水。
难不成,她一直在被实时监控。
云初抬起手接过水杯,将门关上,折返到床边。
“音音,水来了,喝点水好不好?”
音音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