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把她放出来之后,薄修衍对她真的算不错。
索菲亚也直到,以现在自己的身份,想要一个人对她好,完全取决于对方,她就是再有手段,薄修衍也视而不见。
恨是恨,好是好。
所以,她恨,也会帮。
更何况云初死了对她而言也没好处——更别说,就算没有她,秦烈他们也能买到血袋,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这些凑到一块,才让她最终决定帮这个忙。
薄修衍只是看了索菲亚一眼,并没有继续追问。
他淡淡道:“既然如此,这是你自己说得你不要因此跟我换任何东西,所以我将不会给你任何东西,你考虑清楚。”
“我知道。”索菲亚冷哼一声,“我已经说了,我不想要任何东西,但是如果你要给我得话,那另当别论了。”
“……给你?”
“是啊,比如说礼物之类的东西,我也不是不能要。”
薄修衍听着轻声笑了笑。
送礼物啊。
倒不是不行,只不过,他还真不知道要给索菲亚送什么东西才好。
他只知道索菲亚喜欢一些,比较名贵的包和衣服。
这可能是从大家族出来的人,都会有的爱好吧。
比起其他东西,这些更加保值也更好看。
“包?”
“我现在背着给谁看啊?难不成你希望我背着包每天在你面前晃?买点实际一点的东西,比如说护肤品。”
“可以。”
“那我写个单子给你。”
薄修衍真没想到,索菲亚随口帮了一个大忙,结果居然是只问他要了护肤品。
他还以为她会提出一些,让他根本完不成的要求,然后继续讥讽他。
看来,这次倒是他想太多了。
……
云初迷迷糊糊地醒来。
她一睁开眼,就看到坐在她身边的薄晏卿。
他显然是有些疲惫,双眼都没什么神,气息也很弱。
“薄晏卿?”她忍不住开口叫他。
“嗯?”男人回神看她的瞳中,绽放出一抹色泽,“感觉如何?”
“几天是几号了?”
“十五号。”
“做手术当天是十一号,这都过去四天了,你……一直在这里吗?”
薄晏卿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显然,他并不觉得一直陪在这里是个值得告诉她的事,这是他的职责,既是职责就不该邀功。
他从来都是这么想得。
倒是刚进放进的Spark听见这话,笑道:“何止啊,你看看,他甚至放了一个麦克风在这,只要出这扇门,你这边有任何响动声,就会进入他的耳朵中。”
云初错愕:“这……”
“我们好不容易才劝他出去吃饭,你是不知道这有多难,我跟林雾发毒誓告诉他,你一定会没没事,他都不相信。”
“那他不会四天没吃饭吧?”云初扯了扯嘴角。
薄晏卿这也太……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感动是感动,可是这也会让她很有压力,他为了她四天没吃饭,可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他还在这挨饿,那他的胃是真的别想好了。
Spark嘿嘿一笑:“那怎么可能呢,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发完毒誓之后,祁寒临直接端起饭菜进了病房里,站在你跟前吃饭,薄爷气着了,但是我哥那脾气你也直到,诶,不依不饶的。”
云初:……
Spark摊手:“那么最后肯定是我哥赢了,我哥在这方面可是一流的。”
确实。
祁寒临的脸皮是有够厚的——在必要时刻。
Spark将手中的饭菜交给薄晏卿:“我是来送饭的,薄爷你先吃,云初小姐嘛,现在不能吃东西,先打点葡tao糖,喝点稀粥吧。”
“我连饭都不能吃?”云初心态有些……变化。
她饿了这么久了,早已饥肠辘辘,结果Spark还说不能吃东西只能喝粥!?
她做得又不是大手术!
Spark摸了摸后脑,无奈地说:“再怎么说也是开了刀的,还是能忍就忍,如果实在忍不了……我找下厨师?晚上补一顿?”
晚上……
云初忍不住看了一眼时间。
距离晚饭还有至少四个小时,她现在喝个粥得等到四个小时后,才能吃到热乎饭菜。
这实在太难熬了。
云初这才明白什么叫一根菜难倒英雄好汉。
哪怕就吃一根菜她都会好过很多。
Spark看云初一副小女孩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熬了这么多天,太想吃些热乎的东西了。
如此……
Spark有些为难地说道:“要不然我给你准备点肉松?这真的已经是底线了。”
“可以。”云初立刻就答应了。
她当然也知道要听医生的话,但是她更在意的是,Spark能允许她吃多少东西,这个底线在哪。
反正哪怕只是多一种味道,对她而言都是好的。
眼看着云初可怜巴巴的模样,薄晏卿沉声问:“一点东西都不能吃?粥里不能放点肉?”
“呃,最好还是不要了,你想啊,唯一刺激到肠道,对吧,这种情况下怎么去洗手间,就算你可以帮忙,她的伤口不疼吗?”
Spark这句话倒是让云初恍然大悟,她立刻道:“没事,我不吃了。”
Spark笑:“云初小姐忍住了?”
云初点了点头:“以后再吃。”
“好。”
于是乎。
云初除了喝些粥以外,就只吃了些许肉松,就这她还不敢多吃,生怕Spark说得那些事发生。
她可不想跟薄晏卿进洗手间之后,出现诡异的一幕。
然而。
接连几天过去,云初身上出现了一些症状,她如今见到任何食物都没胃口。
几个专家也没走,给她做了一套检查,从身体上再到心理,最后是一致得出结论——厌食症。
薄晏卿近乎是用了所有的办法,都没让云初成功吃下一粒米。
最后只能继续挂着葡tao糖想办法。
“我好气。”Spark看着面前一大堆的文件,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
当时如果不是他嘴贱,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林雾有些担忧地开口道:“也不全是你的错,心理创伤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发作,也是我们没有照顾好云初的情绪。”
可不是嘛。
所有人都以为云初手术结束人就好了,于是都没想过给她做任何的心理康复。
然而,毕竟是拿掉了两个孩子如此大的事啊!
Spark后悔不已:“我更气了。”
他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