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也猜到了。
这的确是薄晏卿的行事风格。
霸道,专.制。
云初又问道,“薄晏卿呢?最近他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
薄晏卿见她竟然主动问起自己,薄唇微微翘了翘。
医生道,“难得见云小姐关心薄爷呢?”
“你从哪句话听出我在关心他的?他不在这几天,我别提多清净了。”
医生:“……”
薄晏卿:“……”
男人微微蹙眉,脸色骤冷。
“来,抽血了。”
医生低眉顺眼地转移话题,云初躺了下来,任凭医生将衣袖挽起,皮筋扎在手臂上,紧接着,一根尖锐的针,刺进皮肤。
“嘶——”
云初疼得微微蹙眉。
薄晏卿紧张地走过去,望着她紧蹙的眉心,顿时眼神如刀地朝着医生瞪去!
可怜的医生被他这一记警告性的眼神吓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的眼神似乎是在警告她:她说她疼!
医生赶忙解释说,“针刺进去的时候疼,但是一会儿就好了,云小姐忍一下。”
云初道,“没事,你继续。”
她全然不知道,身边还站着一个神容冰冷,眼锋锐利的男人,紧盯着医生的一举一动。
医生只感觉被男人瞪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深呼吸又深呼吸,直到将针头拔了出来,她颤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赶紧拭了拭脸上的冷汗,看向薄晏卿,一阵心虚。
她为云初止好血,问,“还疼吗?”
云初道,“不疼了……扎进去的时候疼。”
“云小姐,你原来这么不吃疼呀。”
“我怕针。”
她不怕痛,但害怕针,害怕手术刀。
对着这些医疗机械,有着本能的恐惧。
薄晏卿在床边坐了下来,轻轻地抬起她的手,发现她的手臂一片冰凉,他替她按住了酒精棉。
云初还以为是医生,立刻对他道,“我自己按。”
说着,她就要伸手。
医生自然是懂得察言观色的,立刻道,“我来吧!云小姐,你躺着就好。”
云初躺回在床上,便感觉那只温暖的手,为她按压着酒精棉。
“明天要手术了,云小姐,你今晚一定要好好休息。”
“手术要多久?”
“很快的,一个小时之内就能完成。”
“这么快?”云初又问,“供体呢?角膜来源是谁?”
“是一位匿名捐献者。”
“匿名?”云初道,“我想知道捐献者的名字。”
“为什么?”
“人家把眼角膜捐献给我了,我自然要好好感谢他的家人。”
“不必了,薄爷会重金酬谢的。”
“不用,他不能代表我,他是他,我是我。”
云初立刻将薄晏卿撇得干干净净。
医生见薄晏卿脸色又冷了冷,立刻道,“云小姐,薄爷多宠你,对你多好呀?我们全科室的人羡慕你都来不及!薄爷是谁,华国最尊贵的太子爷,也只有你,能被他这么宠着……”
“哼,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谁喜欢,让给谁好了。”
薄晏卿手上的动作僵住。
这个笨女人,竟然要把他让给别人?
她敢?
薄晏卿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重了几分。
“啊……”
云初疼得皱眉,“疼!”
医生道,“对不起,方才走神了,手上一时没分寸……”
她冷汗津津得打量了一眼薄晏卿,却见男人剑眉紧锁着,笑着道,“云小姐,两个人之间吵架,在所难免!可一句话不是说得好,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谁和他是夫妻啊?”云初纠正说,“我可不要嫁给这个男人。”
“全京城的千金大小姐,哪个不是梦想着嫁给薄爷……”
“我不是说了嘛,谁要嫁,谁愿意谁嫁,我才不嫁给他。”
医生感觉这场面圆不下去了,索性闭嘴,无辜地看向薄晏卿。
薄晏卿冷冷地瞪了医生一眼,后者立刻识时务地退出了房间。
云初以为医生还没走,朝着薄晏卿的方向道,“我看,你们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不能光看表面,他看起来人模人样,实则是衣冠禽.兽,霸道,又专.制,不可一世,真要嫁给他,和他过一辈子,迟早要被逼疯。”
薄晏卿听着她一句一记刀子,脸色愈发阴沉。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我说的都是事实!”
她还说!?
薄晏卿心下恼怒,一下子甩开她的手。
云初诧异道,“你干嘛这么生气?”
薄晏卿瞪着她。
“哦!我知道了!”云初冷哼了一声,“你可不要被这个男人的表象给蒙骗了,他虽然长得帅,但是,他本性很霸道的,所有人都不能违逆他,简直就是暴君!”
薄晏卿忍无可忍,一下子将她的手臂按在枕畔两侧,俯首虎视眈眈地审视着她的脸。
“你干什么……”
隔着被子,云初却不难感觉到他的愠怒。
薄晏卿承认自己有些被她气得失去理智了,但在很短的时间内,他迅速冷静了下来,松开了她的手,离开了房间。
云初怔怔地从床上坐起来,直到听到离开病房的脚步声,她无语道,“无缘无故的,怎么生气了?”
她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又躺回了床上。
薄晏卿刚走出病房,迎面撞上秦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烈,却见他低着眉,却在苦苦隐忍笑意,料想他在病房外,把方才云初说的那些都听了进去。
霸道,不可一世,专.制……
这些词很贴切啊!
薄晏卿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秦烈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他,“薄爷,您怎么这么瞪着我?”
“谁让你站在门外偷听。”
“我什么都没听到。”秦烈说着,却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薄晏卿忍无可忍。
在某人身上碰了一鼻子灰,正无处发泄,质问说,“笑什么?”
“我笑了吗?”秦烈一脸尴尬,“哪个王八蛋笑的?”
“你刚才……”薄晏卿眼神暗藏不悦。
“薄爷,我没笑,也什么都没听到。”
他怎么可能舍得嘲笑自家主子。
他家主子虽然的确是个霸道专.制的男人,但是也是一个吵不过自家女人的可怜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