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想是因为云蔓的事,于是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通了电话。
通话方才接通,那头,传来云政业雷霆大怒的质问:“云初!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蔓蔓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她逼到那一步?!”
云初闻言,略微挑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怎么能够做出那么歹毒的事情来?她被你逼得跳楼,你是要逼死她不可吗?”
云政业顿了顿,没好气地道,“你识相点,现在给我过来,好好给云蔓道歉!否则,我就报警,控告你故意杀人!”
云初闻言,却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云政业,你跟我玩这套。”
她抬起手看了看时间,对着电话那头道:“哪家医院?我马上赶到。”
“哼!阳湖一院!你赶紧过来,把这件事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说罢,云政业便挂断了电话。
云初回过头看了一眼小崇君,为他盖好了被子,在他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小崇君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
他抬眸,见云初站在床边,还以为她又要走了。
“妈咪,不要走……”
“妈咪有事要出去,马上回来陪你,好不好?”
小崇君委屈得抿了抿嘴唇。
云初轻轻地抓住他的小手,在他的手背吻了吻,“妈咪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好不好?”
“嗯……”
听到她的许诺,他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又昏睡了过去。
云初换了一身衣服,走到了卧室门口,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大床上,薄晏卿拥着音音,两个人还在睡着。
昨天睡得比较晚,这会儿还没醒。
云初来到床边,看了一眼,莫名得怔住。
只见音音心安理得地窝在薄晏卿的怀里,睡得安稳又踏实。
音音虽然性格天真烂漫,也算活泼,但性格和小崇君一样,都有些封闭,寻常不会轻易亲近任何一个人。
难得见她亲近薄晏卿,云初也觉得意外。
血浓于水。
或许,这就是父女融藏在血脉之中的羁绊吧!
都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和爸爸最亲。
云初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卧室。
临出门之前,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股权转让书,唤上尹枫,去了阳湖一院。
云蔓是连夜被送到医院的。
从三楼跳下,左腿大腿根骨折,小腿骨裂,浑身上下,不同程度的软组织挫伤。
云蔓一夜未归,云政业也没有太过担心,毕竟,是薄晏卿将云蔓请过去的,他自然放心。
直到凌晨,他醒过来一次,云蔓还没有回来,于是,他打了一通电话,却是医院方面接的,说云蔓从高处坠落,刚出抢救室,正在ICU。
ICU?!
一听云蔓在ICU,云政业丢了半魂,匆忙叫上林淑,赶去了医院。
ICU里,云蔓醒过来一次,因为麻药药效未褪,她迷迷糊糊地只说了几句话——云初,你好狠的心……
医院说,云蔓送过来的时候,是薄家的保镖送来的,把人送来之后,便离开了。
初步判断,是从高处坠落。
云政业便自然怀疑是云初逼的。
云初赶到医院的时候,云家的人都在。
云初一眼便看到了李德立,李德立看到她,也来了火气,却欲言又止!
拉斯维加斯的事,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竟然还有脸送上门来。
云初瞥了一眼李德立,见他也在,那是正好不过了!
云政业一见到云初,便气势汹汹地指着云初质问:“是不是你把云蔓逼到跳楼的?”
他一副护女心切的模样,手指恨不得戳到云初的鼻子上。
一旁的尹枫见了,微微皱眉,猛地抬起手,一把握住了云政业的手,力道之大,云政业狼狈不已,发出一声惨叫,“啊!”
尹枫呵斥了一句:“放尊重点!”
竟然敢拿手指着云初。
谁给他的胆子?
尹枫猛地将云政业推到一旁,身子挡在云初面前,不容他再接近半步。
云初懒洋洋地道,“云政业,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正好有事,要找你们。”
说完,她便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边,优雅地坐了下来,对尹枫道:“把东西拿给他们看看。”
尹枫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股权转让书,对着所有人公示。
李德立一看到这份公文书,脸色就变了,慌忙伸出手来抓,尹枫看也不看,抬起脚,便将他踹到了一边。
尹枫可是云初身边的特级保镖,还没有人敢在他手里抢东西。
“李德立,你这么激动干嘛?”云初冷笑着道,“怎么,自己签的东西,想要赖账了?”
李德立道:“这份合同不作数!云初,你算计我!?”
云初道,“我算计你?李德立,你有什么可以让我算计的,你配吗?”
云政业凑近看了一眼,白底黑字,写着李德立自愿将名下的股权无条件转让到云初名下,顿时大惊失色!
他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愣在原地。
云初提醒道:“这份合同已经正式生效,择日,我便会带人到云氏,正式签署股权转让合同,届时,我还希望云总你配合。”
说着,她轻描淡写的目光落在云政业身上,嘴角微微翘了翘。
云政业难以置信地看向云初,猛不丁反应过来,转过头瞪住了李德立,咬牙切齿地问,“那份文书是怎么回事?!真是你签的?”
李德立心虚至极,他指着云初想要撇清责任,“她逼迫我签字的!政业,你这个好女儿,可真是太有能耐了,手段厉害极了!她诱骗我签了这一纸合同,我……我被她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