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晏卿拧眉,“你在威胁我?”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薄远山拄着手杖起身,道,“晏卿,我说过,像那种女人,想要跨进薄氏的大门,无非是痴心妄想!
我看,你现在继承柏岳之后,翅膀也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对你,我可是觊觎了无限厚望呐!我一再纵容你,不意味着会无条件看你荒唐下去!”
薄晏卿道,“我再问一遍,孩子呢!?”
“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我说过,等到你和那个女人断干净那一天,我就让你见他们!”
薄晏卿攥紧了拳。
他知道,这一次,薄远山是和他动真格的了!
竟然用两个孩子威胁他?
薄远山道:“崇君和音音都是薄家的骨肉,那个女人想要霸据薄家血脉,简直不把薄氏放入眼中!她把那个小女娃私藏了五年,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既往不咎,但下不为例!”
薄晏卿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薄远山反问,“音音是你和蔓蔓的骨肉,她有什么资格抚养!?”
薄晏卿怔了怔,却很快回过神来,嘲弄地勾唇,“谁告诉你,音音是云蔓的骨血。”
“哦?又是谁告诉你,那个女孩,是你和那个野女人的?!”薄远山将同样的话还给他。
薄晏卿彻底怔住。
薄远山身边站着两个薄家的私人医生,他们看向薄晏卿,立刻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几份文书,对着薄晏卿道:
“薄总,宋韶音和云初小姐并无血缘关系,她是您和云蔓小姐的骨肉。”
薄晏卿一怔:“……”
私人医生将文书递呈到男人手中。
薄晏卿一把抓过亲子鉴定,仔细审视了一眼,眼眸微微闪烁了几分。
他怀疑地看向薄远山,猛地将文书摔在地上,“不可能。”
他严重怀疑薄远山在这份文书上造假!
薄远山一眼看穿了他的怀疑,“你在怀疑我作假?”
薄晏卿剑眉紧蹙,“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你若是怀疑我在造假,你不妨再去验一遍,也好让你彻底死了这份心!”
薄远山一边说,一边用力得敲了敲手杖,以示威严,“你以为,我会让一个舞女养大的小野种,怀上薄氏矜贵的血脉!?你是在小觑谁!”
薄晏卿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不会怀疑,薄远山会用如此狠辣的手段。
薄远山虽然老了,却也是当初一手创立薄氏江山的人物。
薄远山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胜于雄辩,我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面做虚假的文章。
那个女人妄想母凭子贵,可她也不想想,她那点见不得光的伎俩,我会放在眼里吗?我是什么人,还能被她玩弄在股掌吗?”
薄远山完,他转过身,在私人医生的搀扶下,朝着楼上走去。
薄晏卿滞留原地,浑身血液好似冰冻一般。
私人医生走到他面前,将他脚下被丢弃的文书捡了起来,毕恭毕敬地道,“薄总,这份文书,您还要过目吗?”
薄晏卿彻底失控,一手死死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们在玩什么把戏!?”
私人医生面色剧变,他紧张得看着男人,磕磕巴巴地道:
“薄总,您息怒……正如薄老爷子所说,我们是万万不敢在这件事上做虚假文章的!当初,我们的确将云蔓小姐和您的试管胚胎植入了云初小姐体内!”
“不可能!”
“真……真的……”
薄晏卿瞳孔骤然失去了几分焦距。
他指尖一松,松开了私人医生的衣领,拧了拧眉,总觉得这件事内含蹊跷。
薄晏卿猛地推开了两个人,朝着楼上走去。
二楼走廊,一个房间门口,两排保镖守在一扇房间门口。
薄晏卿眼底掠过一抹怀疑,朝着房间走过去,他刚一靠近,两个保镖立刻走了过来,“薄总,请止步。”
“让开!”
他知道,两个孩子一定被关在这个房间里。
“薄爷,您别让我们为难!”
“滚!”
“薄爷,既然您执意如此,抱歉,得罪了!”
两个保镖立刻包围住薄晏卿。
然而,他们俨然嘀咕了男人的怒火值,即便这几个保镖,是薄远山在国内挑选的顶尖保镖,实力不凡,只是,如此尊贵的男人站在面前,他们不敢轻易动真格。
再加上薄晏卿正是在火头上,男人一拳直接撂倒了两个保镖,走到门口,望着他一身杀气,再也没有人敢拦他。
薄晏卿一脚踹开房间门,破门而入。
屋内,灯还亮着。
一个保姆守在床前,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被如此大的惊动声吓了一跳,药碗打碎在地上,翻溅了一地。
床上,薄崇君还在挂着点滴,一见到薄晏卿来了,他吃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爹地……”
他一看到男人,眼圈立刻就红了,张口第一句话便是问,“妈咪呢,我要妈咪……”
自回来之后,崇君便不肯吃东西。
薄远山也不惯着他,强行给他输了营养液。
小崇君生性倔强,薄远山反复和他强调,云蔓才是他和音音的妈咪。
他不信!
云蔓怎么可能是他的妈咪!?
他在她的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一丝温暖和爱,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妈咪!?
他不信!
就算,云蔓才是和他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可他也不要认,他要云初,也只想认云初,想回到她的身边。
薄晏卿望着崇君苍白的小脸蛋,心疼地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能感觉到薄崇君瑟瑟发抖的身体。
崇君沙哑地道,“我想妈咪了……我以后会不会见不到妈咪了,我害怕……”
“别怕。”薄晏卿道,“不会的,你想见,随时能见到。”
“我现在就能见到吗?”薄崇君一脸期望地看向他,“我想要马上回到妈咪身边!”
“嗯,我带你去见她。”薄晏卿问,“音音呢?”
小崇君突然紧张地道,“音音被人带走了,我不知道她在哪……”
薄晏卿也怔住。
他转过身,冰冷的视线在身后一排的人身上落定,“那个女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