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窒息了一下了，目光闪烁得厉害。
“嗯？”
薄晏卿见她不答，“说话。”
云初冷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在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当你小老婆么？”
“你和薄修衍订婚，又主动招惹我。”
薄晏卿一把捏住她的脸颊，“你背叛了修衍。”
云初狠狠地失落了一下。
她满心欢喜，以为他记起了她，结果， 他终究是什么都没想起。
她低下头，手无意识地揪紧了床单，揉皱。
“不过……”薄晏卿顿了顿，寒声道，“我可以选择替你保守这件事。”
“……”
“昨晚发生的一切，我会权当没有发生过。”
云初失笑，一脸惨白，“那我该怎么感谢你。”
薄晏卿松开了她。
他面无表情地摊开掌心，掌心里，躺着一粒药丸。
“吃了它。”
云初望着那粒药，拧了拧眉，“这是什么？”
“我不想我们之间，再发生任何意外。”薄晏卿道。
避孕药？
云初一下子明白过来，浑身都开始发抖。
“即便你想，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薄晏卿挑眉，“不想吃？”
云初道，“你就对你这么自信，就觉得不过一晚上，我就一定会怀孕？”
“我不喜欢事情超出我掌控之外。”
“……”
云初从他掌心拿起那粒药。
她迟疑良久，将药服下，薄晏卿眼帘垂落，又拿起水杯，却被云初一手挥开。
“不要！”
薄晏卿手中的水杯被打翻在地。
地上铺设了地毯。
水杯没有摔碎，水却溅洒在了床单。
云初硬生生将药丸吞咽了下去，红着眼睛抬起头，“你满意了吗？”
“你指哪件事？”
“还能是哪件事？”
薄晏卿道，“不可否认，我对你昨晚的表现，很满意。”
他的话，再度叫她白了一张脸。
云初难以置信，薄晏卿竟会说出如此恶劣的话。
“以后，我们这种关系，可以继续维持。”薄晏卿说完，在沙发上落座，上下审视了她一眼，“谁让我，对你还算感兴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初再也忍不住了，“你是叫我当你的……”
“情人。”
“我是修衍的未婚妻，你竟然说得出这种话……”
薄晏卿打断她，“你是修衍的未婚妻，不该做的，不能做的，你都做尽了，现在说这些话，不觉得冠冕堂皇么。”
云初：“……”
他的话简直字字诛心。
她从来没想过，有的时候，语言就能变成利刃，杀人不见血。
薄晏卿又道，“背叛一次，和背叛无数次，有何区别。”
顿了顿，他又道，“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和修衍解除婚约，我给你选择，要么，嫁给我，要么，待在我身边。”
云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嫁给你？待在你身边？你是要娶我当小老婆，还是要养我当一辈子的情人？ 薄晏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
“你不喜欢么。”薄晏卿薄唇微启，逸出的话，却分外残忍，“我看你昨晚，也分明享受其中。”
云初脸色一变。
“哦？”薄晏卿嘲弄道，“看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晚是意外……”云初难以启齿。
他不知道，那杯酒有问题！
可她又无力辩解。
云初咬牙切齿地道，“你有洁癖，我也有洁癖，我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的男人。你不干净，你脏！”
薄晏卿道：“你弄错了一件事。”薄晏卿冷酷道，“你是我的，但我，从不会属于你。”
“……”
云初感觉眼眶酸得厉害。
她狼狈的低下头，刚一低头，眼中强忍蓄着的眼泪，便滴落在洁白的寝被上。
“你不是薄晏卿，你不是他……”
云初攥紧了床单，“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可你根本不是他！你不要顶着这样一张脸，在我面前招摇撞骗！你根本不是他！”
薄晏卿勾唇，“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薄晏卿。”
云初狠狠恍惚了一下。
曾几何时，他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他对她说，【初初，这个世界，只有一个薄晏卿，他的华国的天，但他也只属于你。】
那个只属于她的薄晏卿，已经死了。
这个是假的！
假的！
云初哽咽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晏卿？我不信你把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薄晏卿猛地起身。
他扣住她的肩膀，沉声道，“那就说清楚！”
云初怔怔地看着他。
“那就说清楚！不要总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要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前？多久以前？你到底是谁？你和我之间，是什么关系？”
云初道，“我是云初啊！”
薄晏卿眼神仍旧沉暗。“所以呢？这个名字，对我有什么特殊么？”
云初咬咬牙，“我是小乖啊……”
薄晏卿冷笑，“这种拙劣的谎言，你以为我会信？”
他要听的是真相，不是谎言。
云初心如死灰，“你既然不信，又为何要问我。”
“我以为你会足够诚实。”
云初突然道：“那你就确信，慕千雪对你说的都是真话吗？你确信她没有骗你吗？”
薄晏卿道，“她为什么会骗我。”
慕千雪若骗了他，难不成，薄远山也骗了他。
薄家的人都骗了他？
“一个谎言，需要无数谎言去圆！假的就是假的，你如果不信，你去问她！她有没有骗你，骗了你什么！”云初道，“他们都在骗你……”
薄晏卿松开了她。
“证据呢？”
云初：“……”
“你说他们都在骗我，证据呢。”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感觉浑身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
薄晏卿道，“你在这，哪都不许去。”
说完，他走到衣柜前，换上衣服。
云初如同木偶一样僵坐在床上，直到薄晏卿打开门离去，她也只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如果，是她忘掉所有一切该多好……
若是忘掉薄晏卿的是她，这个男人，一定会不择手段，费劲一切心机，将她追回来。
她相信他有这种手段。
可换成是她，她不知该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