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么小一只,又瘦,一转眼,就被横风刮倒在地上。
“呜哇……”
云初一见,立刻朝着他冲过去,宫聿却倔强,自己爬了起来。
幸好的在草地上。
否则这么一摔,要摔擦伤不可。
云初蹲在他面前,为他拍去身上的草屑,“摔疼没有?”
“有点。”
“给我看看。”
宫聿委屈巴巴地摊开小手,便看到掌心的位置,被摩擦得生红。
云初心疼地嘟囔道,“不是让你小心一点嘛?疼不疼?”
“有点。”
“还好没伤着。”
宫聿郁结得瞪着掉落在地上的风筝。
“你不会放风筝吗?”
宫聿强撑道,“我会呀,我看过人家放过的,人家就是这么放的,一下就起来了。”
“那是风小的时候,现在风大,你这么放,容易被风刮倒。”
宫聿还在委屈着呢,另一边,小崇君已经将风筝放飞了起来。
尽管如今还飞的不高,但是已经飞的有模有样。
云初看了,惊讶道,“君君的风筝竟然飞起来了!”
宫聿也看过去,顿时不平衡了一下。
怎么小崇君的风筝一下子就飞了起来。
难道,他真的就比自己聪明多一些?
宫聿心里有些不服气,因此当云初要为他飞风筝的时候,小奶包阻止说,“我自己来。”
“你不会耶。”
“君君也不会,但他自己放起来了,我也可以!”
尽管宫聿才六岁,但胜负欲却很强,一见到小崇君自己一个人将风筝放了起来,她也瞬间来了斗志。
他不能比小崇君差!
与此同时。
薄晏卿也拿了一个风筝过来。
他手里拿的是一只乔治的风筝,因为个子高,方才将风筝举起,像投掷纸飞机一样,风顺势将风筝吹了起来,他立刻松开线盘,朝后退了几步,一边松线,一边时不时扯一扯线,风筝便越来越高。
他并没有放过风筝,但他念书时期,也是学霸一枚。
这种东西,无非是利用了“风”的力学。
物理学得好的,放风筝这种小儿科,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再利用身高优势,风筝一下子就蹿高了。
薄晏卿比小崇君晚放几分钟,却一下子放得很高。
风筝在他手里,简直是像受了严格训练一样。
他懂得如何充分利用“风”的力学,若是风筝呈现疲软的趋势,就收紧线盘,轻轻扯一扯,若是风大,线紧了,再松一松,风筝就会扶摇直上。
宫聿一见,更是羡慕了。
怎么他们风筝一放就起来了?
难道,因为他们是父子,他们都在放风筝这件事上有天赋,所以……?
小崇君在一旁看了,也惊讶不已。
爹地好厉害?
他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风筝,一时间,也燃起了斗志。
云初看了默了。
这三个人,简直都是一个性格模子,都不服输。
薄晏卿也是。
这么大的人了,竟然童心未泯,也跑过来放风筝,看把两个孩子刺激的,本来不过是一个悠闲活动,一时间,气氛紧张得和比赛一样。
宫聿也赶紧将风筝拿起来,跑到另一处空旷的地方,开始放风筝。
他也学着薄晏卿的样子,将风筝一扔,结果手中的风筝就和坠机一样,“啪嗒”一声,直接跌落在草地上。
宫聿的小脸马上就黑了。
他看着一旁薄晏卿和小崇君越飞越高的风筝,又羡慕,又生闷气,又是将风筝拿了起来,结果二次放飞,还是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云初忍住捧腹大笑的冲动,对着宫聿指点说,“小聿,你要把风筝放风里扔,不是朝着地上扔嘛!”
宫聿小脸持续阴沉,见云初打趣的调侃,脸蛋又是红了红,委屈道,“我会的,下一次一定成功!”
连续好几次,又是接连失败。
宫聿抓着风筝站在原地,红了眼睛,眼角已是有眼泪垂垂欲落了。
他已经开始接受,他自己没有放风筝这个天赋了!
可他不想承认自己比小崇君还笨嘛!
云初赶紧走过去,见他委屈的不行的样子,立刻安慰说,“小聿,怎么了嘛?”
“妈咪,我是不是比君君还要笨嘛?”
“没有呀。”
“那君君放风筝都放这么高了,为什么我就放不起来呢……”
云初哄道,“小聿不笨……”
“真的吗?那如果小聿笨呢,妈咪会不会不爱小聿了?”
这话倒是叫云初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
“小聿哪里笨了?我们小聿又聪明,又乖,妈咪疼还来不及呢?”
宫聿这才止住了眼泪,抽抽搭搭的,手里捏着风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了。
云初鼓励道,“其实你还记得吗,你第一次放风筝,不是差点要放起来嘛?你看现在风小一点了,你那个办法,或许就能将风筝放起来了呢?”
宫聿一听,又重新振作起精神。
他对着云初道,“那妈咪让开一下,不要挡到风,我再试试!”
云初:“……?”
就她这瘦弱的身板,还能挡到风吗?
放个风筝而已,这个小家伙也太郑重其事了吧!
只见宫聿举着风筝,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抓起风筝,又是小跑了一路,手一松,风筝竟然徐徐地飘了起来。
真的起飞了!
宫聿没想到能成功,一时间愣在原地。
云初眼睛一亮,赶紧道,“小聿,趁现在!松线盘!”
宫聿赶紧松线盘。
随着他送线,风筝慢慢地越飞越高。
云初惊喜道,“起飞了!小聿,你成功了!”
宫聿终于骄傲得挺起了胸脯,开始学着薄晏卿的样子,通过线控制风筝。
三只风筝在天空中飘着。
慢慢的,宫聿的风筝竟然大有赶超薄晏卿风筝的趋势。
亦或者是这个男人也察觉到小聿的好胜心切,也没将风筝放太高。
楼上房间。
窗户后面。
音音挑开窗帘,望着后花园里,飘在空中的三个风筝。
乍一眼望去,其乐融融,温馨的画面,却与她分隔两个世界。
她一直盯着那三只风筝,阴沉沉地眯了眯眼,默默地松下窗帘,离开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