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蔓是真的被她的杀气惊吓住了。
她原本只是想要挑衅云初,让她最好识相点,赶紧带着那个小贱种从她眼前消失,不要再惦记薄晏卿。
哪里能想到,这个云初,眼中迸射出来的杀意,犹如利剑一般要刺穿她!
“救命啊!!”
薄远山听到云蔓的呼救声,破门而入,撞见这一幕,大惊失色。
“住手!”
薄晏卿也走了进来,他见云初死死地掐住云蔓的喉咙,面色一变。
“初初……”
“云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动音音一点歪脑筋……”
“住手!我叫你住手,你听见没有!”
薄远山气得敲了敲手杖,见云初没将他的警告半分听进去,气得抡起手杖朝着她挥去!
躲在一旁一直不敢出声的音音吓得尖叫了一声,不管不顾地朝着云初扑去!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妈咪!
薄晏卿已来不及阻止。
他猛地朝着云初挡去,伸出手,死死地将她护在怀里。
“刺啦”一声——
红木制的手杖发出断裂的声音。
云初回过神,抬头望向男人,却见薄晏卿身姿巍然不动,即便是那么重的一杖落在他背上,他也毫无反应。
薄晏卿沉默半刹,神容冷淡地看向薄远山,倨傲得扬起下颚,微微狭眸。
“谁敢动她?”
手杖“哐”一声砸在地上。
薄远山难以置信地看向薄晏卿,没想到这个浑小子,为了个女人,命都不要了吗?
“爷爷……”
云蔓扑向了薄远山怀中,朝着他哭诉说,“爷爷……云初她……她想杀了我……她说如果我再敢霸占晏卿哥哥,她就要我的命……我好害怕……”
薄远山将她护在身后,朝着云初瞪去,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好歹毒的心!”
云蔓委屈地哭诉说:“呜呜呜……爷爷,她口口声声栽赃我害她女儿,我为什么要害她?!”
云初眯起眼睛,反声质问,“你为什么要害她?云蔓,因为音音是我……”
她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音音是她和薄晏卿的女儿,云蔓一定察觉到一点眉目,眼里不容沙,想要斩草除根!
可她不能说。
否则,以薄远山的手段,要是让他知道音音是薄晏卿的骨肉,一定会和她争音音的抚养权。
她虽然不惧薄氏,但也不想惹这种麻烦。
云蔓知道她不敢说,心中更是得意!
薄远山冷笑了什么,“宋韶音怎么了?她是你和宋家那个小子生的野种,与蔓蔓有什么关系!?再说,崇君是她亲骨肉,她怎么可能舍得伤崇君一根头发?!”
云初的脸色白了白,不再说话!
云蔓看向薄晏卿,惨白着脸道,“晏卿哥哥,我想留在这里陪崇君,可以吗?崇君是我的心头肉,你怎么舍得把我赶走,让别的女人留下来陪他?”
“崇君也是我儿子!是我十月怀胎把他生出来的!我凭什么不能认?我没资格,难道你有资格吗?!就算他体内流着你的血,但这个儿子,我认定了!”
云蔓哭着道:“你要和我抢儿子吗?!你要是想要儿子,你和宋景砚去生一个好了!你不要抢我和晏卿哥哥的儿子!崇君是我和晏卿哥哥的亲骨肉,你要认我儿子做什么!?”
“够了!”
薄晏卿目光落在云蔓的脸上,冰冻穿刺,“我不是叫你滚?”
云蔓被他的目光惊得倒退,不敢说话。
薄远山将她护住,“是我叫她一起来的!你让谁滚?你让她滚,就是等于在叫我滚!”
薄晏卿剑眉微挑,见薄远山将云蔓护到这一步,也彻底激怒了。
男人薄唇微启,冷漠道,“那,你也一起。”
空气刹那间归于一片死寂。
好半晌,薄远山才反应过来薄晏卿竟然叫他也滚,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你……说什么!?”
“我叫你,滚!”
薄晏卿说罢,走到薄远山和云蔓的面前,高硕的身形如山一般挡在他们面前。
一瞬间,将他们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医院!”
“你……你个逆子!”薄远山愤怒得扬手甩了薄晏卿一耳光。
男人俊脸被打得微侧,眸光薄冷了几分。
薄远山冷笑道:“你个孽子,你真的要认这个小野种?”
他指了指音音,气得道,“她是这个贱女人和宋景砚生的女儿,不是你的!你是谁?你是薄晏卿,是柏岳未来的主人,你疯了?认别的男人生的女儿?!”
薄晏卿下颚角紧绷不已。
他看向音音,却见她贴在云初身际,目光闪烁得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我不是孽种!
薄晏卿不容分说,抬眸,对着门外道:“秦烈!”
秦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薄爷……”
“送客!”
秦烈有些犹豫。
这把云蔓赶出去就算了,薄远山是谁?
他第一次见到总裁如此震怒,连亲爷爷都赶。
“薄爷息怒……”
薄晏卿懒得废话,“你不动手,你和他们一起滚!”
秦烈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过身,对着薄远山道,“薄老爷子,请吧!”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薄远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云初简直是妖女,把他的孙子迷惑成了这样,竟敢对他出言不逊,甚至叫他滚出去?
简直放肆!
薄远山还要叫嚣,秦烈却是不敢多担待了。
比起薄远山,他更不敢忤逆薄晏卿,因此,对着门外喊道:“保镖呢?”
“在!”
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连忙走过来。
“把老爷子送回去!”
“是!”
两个保镖不容分说得就要将薄远山和云蔓驱赶出病房。
“慢着!”薄远山道,“我自己能走!”
他看向薄晏卿,深深得审视了一眼,“晏卿,你很让我失望!看来,对于这个女人,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了!
你敢护着这个女人,连我都敢顶撞,你真以为,你当上了柏岳的总裁,就无法无天了!
现在,薄氏还没有全部交到你手上,你以为我拿你奈何不得吗!?”
说完,薄远山最后打量了一眼云初,和云蔓扬长而去!
秦烈将门关上。
隔着门,薄远山愤怒的脚步声,已渐渐远去。
病房里难得重归宁静。
云初低下头,见音音抱住她大腿,一副保护的姿态,感动不已,轻轻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音音乖,下次不要这样了……”
要是那一杖落在音音的身上,不堪设想。
想到薄远山挥来的那一杖,被薄晏卿死死挡住了,她抬起头,望向男人,“你刚才说……”
薄晏卿却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长臂一揽,将她死死扣入怀中。
头顶,传来男人隐忍的声音。
“你愿意认崇君?”
方才,云初当着薄远山和云蔓的面,认崇君是她的儿子。
他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决堤了。
她竟然愿意认崇君了。
男人将她拥紧。
云初目光怔了怔,黯然失笑,“崇君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就算他体内流的不是我的血……我也认。”与血缘无关!
音音看向小崇君,却见他的手指微微翘动了一下。
她“咦”了一声,奔向床边,小崇君徐徐得睁开了眼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