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寒心了一阵。
“东昇，你就这么狠心吗？这么多年，你对艺恩从来不闻不问，是你玩弄我感情在先，抛妻弃女在后！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可你对我不闻不问，对艺恩漠不关心！你还有人性吗？”
慕东昇不耐烦地道，“你在和我演什么苦情戏！？我们女儿？这个女儿是不是我的，还不能确定的！”
陈雪茹道，“你怀疑艺恩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
“你那么多入幕之宾，我怎么确定，艺恩是我的种？”
“慕东昇！你没有心的吗！？我除了你，从来没有过别的男人！这么多年，我也是守着艺恩一个，我从来……”
“够了！”慕东昇忍无可忍道，“我今天来，是处理事情的，不是听你来翻旧账的！”
说着，他看向薄晏卿，“晏卿，你怎么在这里。”
薄晏卿道，“你们聊。”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慕东昇一阵窘迫，再看向一旁偷偷抹眼泪的陈雪茹，叹息了一声，“说吧！到底什么事！”
“艺恩被火烧了！是云初！都是那个贱女人，是她纵的火！她已经被警方带走调查，马上就能破案了！”
……
审讯室门口。
云初被推了进去。
“进去！”
她被推到审讯椅前，坐了下来，双手双脚都被铐住。
昏暗的房间，警员打开了一扇灯。
一束强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偌大的审讯室，没有什么采光，唯一一盏灯，直照她的脸，她被强光包围，根本看不清周围的人，然而，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被无限放大清楚。
这是审讯的手段之一。
通过观察嫌疑人的脸部表情，一些细枝末节的盘问，推理细节。
故意杀人案。
虽未遂，但属于大案。
警局也有破案指标的，立案必破。
“名字。”
“……”
“年龄……”
云初沉默，避而不答。
她知道，警察手中有她的档案。
她在考虑，要不要装疯卖傻。
“云初，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你要是做了什么事，就早点如实交代，不要了昂费彼此的时间，坦白从宽。你若是没做过什么，做过什么，去过哪里，也最好一五一十交代清楚，我们也好还你清白。”
云初瘪嘴道，“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什么事嘛！”
稚气的口吻，让审讯的警察全都一愣。
“傻子？”
“队长，好像是的……这个云初之前因为药物过量，现在只有七岁小孩的智商。”
“怎么可能？”
“的确是的，还有医院出具的报告呢……”
“……那这叫我们怎么办案？”
云初趴在审讯椅上，一脸茫然道，“警察叔叔，你们把我叫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着，她立刻道，“我是好人，我没做过坏事的！我保证！”
云初一笑，一脸的纯真。
两个警察走到门外交流。
点了一支烟，两个人一边抽烟一边对话。
队长硬着头皮问：“这怎么处理啊？就是她真的是凶手的话，弱智好像也不能判刑吧？”
“但是至少得把案子办清楚了，也和上级有个交代。”说着，队长道，“继续问，傻子应该还好办案点，至少没那个说谎的脑筋。”
两个警察又回到审讯室。
他们对云初道，“小朋友，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乖乖回答叔叔的问题，奖励你糖吃好不好？”
云初拍拍手，“好啊好啊！”
“有人在你的病房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件沾满汽油的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初想也不想道，“这的别人泼的。”
“谁泼的？”
“一个坏女人，她拎着一个桶，然后泼了我一身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好难闻，我就扔掉了。”
“你知道泼的是什么东西吗？”
云初摇摇头。
“是汽油，你知道吗？”
云初再摇摇头。
“那她为什么要泼你？”
云初又摇摇头。
“你不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她啊！”云初回答得理直气壮的。
“她什么时候泼的你？”
“凌晨。”
“在哪里泼的你？”
“天台。”
“你为什么会去天台？”
“因为……”云初嘟着嘴道，“在病房里，一个人太闷了嘛！我睡不着，就想去天台吹吹风，不行嘛？”
“那她为什么也在天台。”
“我也不知道啊！”云初无辜地道，“我到了天台之后，她也到了，好像一直跟着我一样。”
“那个捅，是她的，还是你的？”
“是她带过来的。”云初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骂。
笨蛋！
既然陈艺恩是汽油烧伤的，去调查一下汽油的来源，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如果怀疑是她纵火烧了陈艺恩，那么油桶是陈艺恩买的，这又怎么解释？
难不成，是她让陈艺恩买了油桶，然后让陈艺恩自己泼了油桶，再用陈艺恩的打火机点她吗？
不过，两个警察也没有让云初失望。
“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这汽油是哪儿来的，是嫌疑人买的吗？”
“我们在调查油桶的来源。”
“打火机上的指纹呢？有嫌疑人的指纹吗？”
“送去技侦了，应该还在检。”
两个警察看向了云初。
“那个女人来到天台以后呢？”
云初道，“她用那个桶泼了我。”
“之后呢？”
“之后我们打了起来，油桶倒了，她身上也沾到了。她拿出打火机，要烧我，我推了她就跑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了。”
云初说了一个小小的谎。
毕竟，她总不能说，是祁寒临开了枪？
警察又拿出了一叠文件。
“队长，我之前在医院调查得到的结果……陈艺恩腹部中枪，应该是身上沾了汽油，子弹引燃了汽油，这才着火了。但是……在云初的病房没有搜到任何枪械。也有医生和护士作证，云初并没有离开过医院。”
“奇怪。也就是说，陈艺恩是子弹引起的火？”
“是的。”
警察对着云初，莫名一筹莫展。
云初环顾四周，看似很轻松，实则心里却也在打鼓。
他们若是能查到祁寒临的身上，也算他们有本事了，可真要是查到祁寒临，她不会难脱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