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立惊疑地看向荷官,荷官却是一脸冷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权当没看见李德立质疑的眼神。
怎么回事?!
他的关牌呢!?
李德立目光灼灼地瞪住荷官,仿佛是在用眼神质问:你不是说我的牌是关牌?关牌呢?
荷官直视前方,一眼也不看他。
这该死的家伙!
难道,他被云初收买了?!
李德立紧张地看向云初,却见云初也揭牌了。
A,8。
相加9点,云初手上的竟是关牌!?
他输了!?
李德立不敢置信地“腾”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嚷了开:“不可能!这不可能?!”
云初冷冷地勾了勾红唇,“什么不可能?”
“你怎么是关牌!?”李德立指向她,“你是不是作弊了!?”
“凭什么怀疑我作弊?”云初无辜地耸肩,“就因为我运气好,拿到了关牌?”
“你是不是收买了荷官?!”
李德立贼喊捉贼,怒声叫嚣道,“你一定是收买了这一桌的荷官,指使他们配合你作弊,给你做牌,让你拿到关牌,你是不是出千了!?”
云初道冷冷:“李德立,输了你别无理取闹,你已经输了,你名下所有的云氏股权,都属于我了。”
“放屁!”
李德立完全顾不上什么冷静了,在赌城里大吼大叫了起来,“监管督查在哪里?!督查呢!?这里有人作弊!有人收买荷官!来人啊!有人出千,督查呢!!”
他一说有人收买荷官,所有赌客全部聚集了过来,好奇地张望看热闹。
一听说有人收买荷官,输得锒铛的赌徒们也纷纷义愤填膺。
“竟然有人收买荷官!?那不是稳赢不输了?督查呢?赶紧好好查一查!竟然敢在赌城出千!”
“这种败类就应该把手指都砍了,敢在赌城耍老千,这不是拿我们玩啊?”
“哪个荷官被收买了?我今天输了整整一晚上了,我早就怀疑这牌被人做过手脚了!”
赌城监管姗姗来迟,一群西装笔挺,穿着金发碧眼的男人越过人群,一见到坐在庄家位的云初,刚要低头问候,云初却一个眼神扫来。
他们立即心领神会,看向了大吼大叫的李德立,冷喝了一声:
“什么事?竟敢在百丽宫喧哗!”
“她作弊!”李德立指着云初骂道,“刚刚那一局,她出了关牌,这一桌的荷官,都要好好查清楚!我看,这些荷官里,肯定有被她收买的,这一桌上百亿的筹码,若是真的有出千的事,你们赌城也太监管不力了!”
云初闻言,脸色波澜不惊。
出千?
她根本不屑出千。
毕竟,整个百丽宫,都是她的,当初这座赌城,是她投资的。
她是百丽宫最大的股东。
她这次来拉斯维加斯,便是百丽宫的督查发了邮件,说有人匿名举报,李德立在百丽宫收买荷官,靠赌城里几个荷官,里应外合,卷走百丽宫十几亿。
她便过来看看情况。
不过稍作调查,很快便查清楚了几个涉事荷官,这些荷官也纷纷交代了李德立收买他们的事实,并且愿意将李德立贿赂他们的赃款如数交出,将功赎罪。
但这件事,云初并没有追究他们责任,并不想打草惊蛇,因为,李德立还在百丽宫滥赌。
她今晚特别带着十亿来百丽宫坐庄,为的就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将李德立抓个现行。
李德立故意坐在云初对面,他身边的荷官,正是他买通的其中之一。
这个荷官,也的确看到了关牌,才给了他暗号。
可荷官的确没有说谎。
他是看到了关牌,只不过,这关牌,在云初手上而已!
云初道:“李德立,到底是谁收买荷官,你别贼喊捉贼。”
一旁,一个荷官立刻站出来指控道:“是他想要收买我,他暗中联系我,让我配合他。”
荷官说着,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李德立在洗手间给他的,对着赌城督查道:“这是他给我的!请督查过目。”
督查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了纸条,看了一眼,上面潦草得写着九个字:“遇到关牌,眨三次左眼。”
李德立一屁股跌坐在了位置上,难以置信地看向荷官,却见后者望向他,抱以冷漠眼神。
这个荷官竟出卖他!
“你……你出卖我!”李德立一时情绪失控,朝着荷官大吼大叫。
荷官面无表情地牵了牵嘴角,无情地道:“李总,我这是弃暗投明。”
“你——!”
督查走到李德立身边,猛地抬起腿,一脚踹开他坐着的椅子。
李德立狼狈地扑倒在地上,连同怀里的情人,摔了个满地找牙。
“你知不知道,在百丽宫勾结荷官,是什么下场!”督查一把拎住李德立的衣领,一字一顿,“你找死!?”
拉斯维加斯的法律对于勾结荷官舞弊者尤其严苛。
李德立被捉了个现行,吓得浑身发抖,“他……他污蔑我!那字条不是我的!不是我给他的!是他要栽赃我!”
“是不是污蔑你,跟我们去一趟警署就真相大白了!”
说着,督察长一声厉喝:“把这人带去警署!”
“是!”
一群人将李德立架了起来,却是朝着百丽宫的小暗房走。
李德立认路,知道这是通往暗房的方向。
李德立吓坏了,他曾亲眼见过在赌城作弊被抓个现行,被督察长拖去暗房打了个半死不活的场面,知道督查在把他送去警署之前,一定是要好好惩罚他。
他吓得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你们干什么!?这不是去警署!你们要对我干什么!?你们是不是要对我用死刑!来人啊,救命啊!”
他的情人立刻追了上去,对着他们撒泼扭打,却被一同抓了起来,往暗房扭送。
很快,吵闹声渐行渐远。
云初起身,刚转过身,背后蓦然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不玩了?”
她面色惊了一下,有些惊异地转过身,对上薄晏卿如冰霜渗透一般的凤眸,脸色一瞬沉了下去。
“薄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