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帽子戏法有很多种解释,但用途最广的是魔术。
通常用来形容魔术师神乎其技版的操作,例如说帽子里变出兔子,再把兔子变没。
所以云初认为,薄修启不是掉包了遗嘱,就是伪造。
薄远山绝对不可能,把他手上的所有资源,全都给薄修启。
“所以现在,是要看哪一份遗嘱是最后公证的吗?”云初问。
“嗯,以最后一份遗嘱为主。”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只有你。”
云初一怔,一时候没理解他什么意思。
直到薄晏卿眼神越渐落寞,她才猛得意识到,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遇到事能说的人只有她。
怎么可能。
他身边那么多朋友,还有慕千雪。
云初抿了抿唇:“你为什么不找薄修衍商量?你们至少是兄弟,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的初初,总是能用如此动听的声音,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薄晏卿深深看着她:“因为你,我不会相信薄修衍。”
云初一怔。
随后想到薄修衍手中也有一份遗嘱。
而且那份遗嘱,比起薄晏卿和薄修启手中的,似乎更有说服力。
三兄弟,三份遗嘱。
云初拧了拧眉心,淡淡道:“你找谁商量都好,都不该找我商量,毕竟我是薄修衍的未婚妻。”
“我不会让你嫁给他。”
“这事你说了不算。”
云初说罢将一直被他紧握的手用力抽开,因为怕她疼,所以薄晏卿并没有再用力控制住她。
即便如此,云初的手腕上还是出现了一道红印。
薄晏卿沉声:“之后我会再找你。”
云初没接话转身走了。
事实上。
她并不想卷入这场遗嘱风波中,毕竟,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不在意,只希望孩子们能好好的。
只是,如果薄修启拿到了薄远山的资源,和薄晏卿对抗的话……
恐怕会闹得腥风血雨吧。
……
三份遗嘱的事并不是秘密。
随着薄修启公开遗嘱,薄晏卿和薄修衍也将遗嘱一并提交给司法机构,为了保证公平性,这三份遗嘱都需要被公布在报纸上。
虽然这年头,已经没什么人看报纸了。
牧烧废了不少功夫,才找到几乎已经绝迹的报亭,买了一份报纸,送到祁寒临面前。
从葬礼上离开后,因为太多人跟踪,四人并没有回到山上。
而是在临市的酒店住下。
一路上众人费尽心思遮掩行踪,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顺藤摸瓜找到这里,与四人住在同一家酒店中。
“这三份遗嘱,都是真的?”祁寒临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不禁挑眉。
薄家还真是善于给他惊喜。
早知道这么有趣,他应该在之前就把薄远山杀了。
家产争夺,多有意思啊。
“是的,但是因为三位找的机构是不同的三家,所以现在三份遗嘱又被送往最高检进行验证。”
“想办法去坐实薄修衍那一份。”祁寒临将报纸往面前一放,身体窝入沙发中,慵懒而随性地眯起眼轻笑。
“是。”
“为什么是薄修衍的?不是薄修启的对薄晏卿更不利吗?”一直在用手机打游戏的Spark问道。
祁寒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Spark:“薄修启的遗嘱一看就是假的。”
“咳……”Spark摸了摸鼻子,“机构都说了,这三份都有真实性的,那要是假的话,那个机构不就倒霉了?”
“这与我们无关。”
好吧好吧。
Spark放下手机,长叹一口气:“所以说,我们还是继续我们原本的计划咯?”
原本的计划?
一直没什么参与感的林雾,缓缓抬头,仔细听两人对话。
祁寒临从鼻息间,淡淡发出一个‘嗯’声,长指把玩身侧林雾的发丝,眸色越渐深邃。
带着她去交易的确有些危险,等于是在告诉其他人,他祁寒临有了软肋,但是,他就是要天天看到她。
危险和愉快,总是成正比的。
Spark朝林雾看去,砸吧了一下嘴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你的‘宝贝’,这一路可不好走。”
林雾狠狠瞪了Spark一眼:“你是只会夹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说话吗?”
“哇,哥哥,你宝贝凶我。”
林雾:……
祁寒临身边就没正常人!
祁寒临勾了勾唇,将林雾往怀里一拉:“带她出去长长见识,毕竟以后她会经常跟随我行动。”
“也是,反正有我在。”
林雾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猜到,恐怕是和祁寒临的‘业务’有关。
而且既然他们用到‘一路’之类的字眼,说明有一部分的时间都要赶路。
这个城市,并不是最终站。
其实,国内很多地方,林雾都没有去过,甚至可以说一旦出了城,她和几岁的孩子就没区别。
没手机,没钱,不知道地方。
想要联系组织上的人根本不可能。
十分被动。
林雾咬了咬下唇,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夜晚。
牧烧回了自己房间,祁寒临也带着林雾,来到他的房间。
比起Spark的套房,这里更加精致,摆件更多,家电也更多,甚至还有一个酒吧角,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与饮料。
祁寒临解开领带,与西装一起放在沙发上,他侧身问林雾:“会不会做饭?”
他衬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白净的脖颈,嘴角挂着淡淡顽劣的笑意,眼底却是一片冰寒。
林雾的视线,不由得顺着他的手往下。
他正在解衬衣扣子,不疾不徐的模样优雅至极,随着动作而下,他精瘦但结实的身体,暴露在她视野中。
林雾耳朵尖微微发烫,她将视线转走应道:“会一点。”
“我会让人送食材过来,你做饭,我泡澡。”
说罢,祁寒临就拿着手机往浴室走去。
他的衣服都没挂好。
林雾鬼使神差地朝他衣服走去,拿起挂到衣架上,细心整理好。
然而做到一半,她觉得不对劲了。
可恶。
她帮他挂衣服做什么?
她又不是他的保姆,为什么要给他整理衣服,为什么要给他做饭?
林雾似撒气般地拿下祁寒临所有的衣服,重新往沙发上一扔,整个画面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凌乱。
这时,有人叩响门。
林雾走去,隔着门问道:“哪位?”
“您好小姐,我是酒店来送食材的,我们每一层都配有送菜专属电梯,如果下次您显我们过于叨扰,可以自行取菜。”
林雾:……
现在的酒店连菜市场都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