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远山被气得差点又犯心梗。
他被搀扶到一边,望着薄晏卿,目光又落在云初的身上,简直将这个“妖女”恨之入骨了!
林淑刚进病房,就听到病房里争执。
她一见薄远山来了,尴尬地道,“老爷子?”
薄远山转过身一见到林淑,讶然了一下,“林淑,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看林淑,又看了看云初。
林淑道,“我来这里照顾初初。”
“你照顾她?蔓蔓呢?”
“蔓蔓……”林淑料想薄远山知道了这件事,立刻撇清了关系,“我已经不是云家的人了。”
“你这又是什么话?”
林淑道,“我和云政业,夫妻情分已尽,只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没有时间和他办离婚手续!不过,和他离婚,也不过是一纸协议而已!”
云政业算得精明,她离婚,可讨不到半分好处。
所以,早离婚,晚离婚,都无非只有一种结果。
那就是她净身出户。
她如今只是满心思照顾云初,等到她出院之后,安然无恙了,再去好好处理这件事。
薄远山匪夷所思地道,“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离婚了?”
“这你可要问他了!他把那个舞女带回来,要扶她当云太太,我可不得识趣地让位置吗?”
“舞女?那个叫李雪的?”
“可不是吗?老爷子,你是不知道,李雪是云政业一直养在外面的女人,他们早就情投意合了,何不成全他们,让他们一家团圆呢?”
薄远山越听越离奇。
他道,“就算你和政业闹离婚,你跑来和这个小野种在一起干什么?她把薄家祸害的还不够,把晏卿祸害的还不够,你也甘愿被她祸害吗?”
云初刚要反唇相讥,林淑立刻道,“她不是野种!她是我的女儿,怎么是野种呢?”
“……”薄远山第一次见到林淑维护云初。
薄远山道,“林淑啊林淑,不管你怎么看她,反正,她这个名分,我是不会认的!连云政业都不认她,还指望我认吗?”
“我为什么要云政业认我?”云初道,“他根本不是我父亲。”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薄远山道,“她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只许云家不认我,还不许我不认云家吗?这是什么荒谬的道理!”
“你——!”
林淑冷不丁道,“云政业本来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病房里一时安静。
薄远山怀疑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林淑深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云政业本来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她没道理认。”
“你……”
薄远山难以置信地道,“你背叛了政业?”
所以,这事儿被云政业知道了,要赶她净身出户,才闹离婚?
“我林淑从始至终从未背叛过他!是他云政业卖妻求荣,背叛了我!他为了谋求云氏的发展……利用我……”林淑一度说不下去。
但,她看着云初,一时间,不知哪儿来的勇气,一股脑儿地道,“他为了云氏,利用我,去换来的注资!”
“到底怎么回事?”薄远山越听越糊涂。
云初也没想到,林淑竟然会和薄远山说这些。
林淑道,“云初才不是什么野种!她是我和宫胤的女儿!她是宫家的血脉,她怎么是野种呢!?我们母女,不过是云政业算计的垫脚石而已!”
“你说什么!!”薄远山白了一张脸,“宫胤!?”
这云初怎么又和宫胤扯上了关系?
薄晏卿也惊疑地看向林淑。
云初冷冷道,“不要说了,和他说这些干什么。”
薄晏卿看向她。
她也知道这件事?
薄晏卿道,“到底怎么回事?”
林淑道,“云初,不管你让不让我说,这件事,今天注定要真相大白的!二十几年前,云氏金融危机,濒临破产,云政业为了拉拢宫家的注资,把我送到宫胤的床上,那时,宫胤已经和梦薇订婚了,他因为这件事,答应了云政业的条件,这件事在压了下来,无人所知。”
顿了顿,她又道,“过了不久,我就怀孕了!这件事,我装作不知情,云政业明知道我肚子里怀的是谁的孩子,他也默认了要生下来。我以为,他是接受了这个孩子,殊不知,他早就算计好了,他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把别的女人的孩子调换给我!这么多年,我隐忍到现在,无非是希望他顾念夫妻情分!可他既然要将李雪带回来,我只能当我这么多年的情分,错喂了狗!”
林淑越说越委屈,“让他和那个贱人相亲相爱,天长地久去吧!”
话音落下,薄远山却是长久的死寂。
他转向薄晏卿,却见他也缄默不言,看他意外的眼神,也知道他并不知悉这件事。
云初是宫胤的女儿?
“我不信!”薄远山好半晌,憋了这么一句。
林淑愕然地看向他。
“不信?”
“这事儿太荒唐了!我不信!”薄远山道,“既然你知道她是宫胤的女儿,你为何不让他和宫胤相认?!”
“是我不要认!”云初道,“这事儿我也早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认。”
薄远山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但凡给你个机会,你早就顺杆而上了!你要早知道你是宫胤的女儿,你巴不得和宫家相认!我看,分明是你心虚,不敢认!”
说着,他对一旁的管家道,“去打电话,把宫家的人都叫来!今天,就当我是给林淑做主了!”
顿了顿,他看向云初,“我倒要看看,宫家的人过来了,你要真是宫胤的女儿,他是认,还是不认!”
“是。”
管家走到一旁打电话。
云初惊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宫胤女儿吗?既然真的是这样,给你父女相认的机会,你不珍惜吗?”薄远山讽刺说。
他笃定了,林淑和云初是在诓他。
云初道,“我不想认,还有逼着我认的道理吗?”
“怎么,这就露出马脚了?野种就是野种,这种低劣的谎言,还想诓我吗?”
云初一下子攥紧了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