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登时如遭雷击地愣在当场!
她脸色煞白地瞪着薄晏卿,一时无话。
她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
薄晏卿要么不开口。
一开口,便如平地惊雷。
他怎么……他怎么知道的?
薄远山根本不可能和他提起这件事的。
毕竟,薄远山一贯信奉家丑不可外扬。
他是不可能告诉薄晏卿这件事的。
薄晏卿眼神变得玩味了起来。
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慕千雪一眼,轻轻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道,“怎么不说话了?”
“你……你听谁说的?”
“我需要听谁说吗?”
薄晏卿冷冷道,“京城遍布我的眼线。你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呵。”
他目光直视前方,“我只会觉得可笑。”
“……”慕千雪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不敢看薄晏卿。
或许是出于羞愧,或许是出于心虚!
她突然大声辩解道,“是他强迫我的!”
薄晏卿面无表情地低着头,修长的手指,微微交叉并拢,像是听不进她半句解释。
慕千雪仍旧试图解释说,“是他强迫我的!晏卿,我没有和他私通!是薄修启!他狼子野心,他……”
“你觉得,我会关心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么。”薄晏卿道,“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我不关心,我只知道……”
他转过脸,清冷的视线倾注在她的身上,一字一顿,“你,脏了。”
说着,他便收回眼神,吝啬于再看她一眼。
慕千雪只感觉一盆冰水从头倾泻而下,寒意透彻入骨!
……
葬礼现场。
出席吊唁的人并不多。
原本,这个葬礼,是以陈雪茹的名义举行的。
陈雪茹并非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吊唁的都是平时有来往的亲朋好友。
当初,因为陈雪茹是小三的缘故,她的亲戚与好友都与她断绝光了,然而,后来陈艺恩攀上陆家,亲戚好友又恢复了联络。
如今,陈艺恩又涉及到薄家的事。
因此,现场除了来参加吊唁的亲朋好友,还有诸多媒体。
薄晏卿和慕千雪方才下车,就被镁光灯包围了。
“薄爷,请留步,网络上那些关于您和令夫人的揣测与谣言,您觉得有什么需要澄清的地方吗?”
“薄太太,据说逝者陈艺恩小姐是您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次是您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参加葬礼的呢?”
“据说陈小姐是一身红衣跳楼自尽的!为此,慕氏为了化解这份煞气,请了风水先生化煞,您对此怎么看呢?”
“薄爷……”
“慕小姐……”
薄晏卿并不理会记者的拦路,阔步越过人群。
慕千雪则低着脑袋,跟在他的身后,奔赴葬礼现场。
悼念厅。
当着哀乐。
陈雪茹站在最前,一身黑色的礼裙,手中紧捏着手帕,扶着棺木,哭得几欲晕厥。
“让我看看我的女儿吧……求求你了,让我看看她……看看她最后一面……”
陈雪茹苦苦哀求。
一旁的工作人员即便动容,但谁也没有打开棺木上的那一扇小窗。
据说,陈艺恩从高楼上跳下来,摔得惨不忍睹,请了五个入殓师,才勉强收作好了遗容,但即便如此,入殓师再三敬告,遗容不得瞻仰。
否则,凄惨的死相,怕是吓坏到场吊唁的人。
陈雪茹却想要看女儿最后一面。
“雪茹,千万要节哀啊!”
“艺恩上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痛苦的模样。”
“是啊!下辈子有缘还能再做母女的!”
与此同时,人群中几度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怎么没见艺恩夫家的人呢?”
“据说两家闹崩了。”
“闹崩了?”
“陆家那边逼着艺恩离婚,艺恩被陆家害得好惨。一个女人,失去了生育能力,该是多痛苦啊!艺恩早产大出血,陆家那边保小孩,结果,连累艺恩失去了一个女人的尊严,就这样,还逼着艺恩离婚,要不然,艺恩怎么可能穿着红衣跳楼?这都是被陆家逼的!”
“红衣!?那这得多大的怨气?”
“是啊!要不慕家怎么请了风水先生现场化煞?谁不是人心惶惶呢!”
“据说,艺恩跳楼之前,还拿硫酸泼了陆泽瑞!人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不明!陆家那边一定也恨透了陈家!”
“……”
就在大家揣测纷纷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郝先丽讥笑的声音。
“陈雪茹,就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了!看你哭得那么凄惨,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你那个赔钱货女儿终于死了,这不是你巴不得的吗!你不是一直是当小三想上位吗?人家原配终于死了,陈艺恩那个拖油瓶在身边,自然挡了你上位的契机!如今,这个拖油瓶死了一了百了,再也挡不了你的路了!”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郝先丽一身玫红色的衣服出现在门口。
陈雪茹差点背过气去。
明知道这是陈艺恩的葬礼,郝先丽还特意穿着玫红色的衣服,这不是故意添晦气?
“你干什么!”陈雪茹擦干眼泪,冲到郝先丽面前,指着门外道,“今天是我女儿葬礼,我不和你一般计较!门在那里,给我滚出去!”
“你叫我滚,你凭什么叫我滚?我可是来给你庆祝的!”
“什么?”陈雪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庆祝你终于甩掉了这个拖油瓶啊!你们母女俩一定是上辈子恶事做尽,这辈子,你女儿才生了个傻儿子,她要寻死觅活,她怎么不带着她那个傻儿子一起死了一了百了呢?”
陈雪茹恼羞成怒说:“你给我闭嘴!”
“说到这里,我可要恭喜你了!”郝先丽挖讽道,“要不是这次的事,博得你那个好情夫的怜惜,没准,人家原配死了都不会看你一眼!如今,你借着这个机会,和你那个情夫重修旧好,没准,还有上位的机会!当了一辈子小三,总能转正了吧!这可是你女儿的大功劳啊!”
众人的视线纷纷打量在慕东昇和陈雪茹的身上,来回审视,带着几分刺骨。
陈雪茹咬牙切齿道,“郝先丽,这里可不是你撒泼的地方!你再不走,我就叫人把你撵走!”
“好啊,你当我怕你啊!陈雪茹,你当了一辈子的婊.子,当出优越感来了吗?敢在我面前颐气指使?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