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遗憾!?
云初瞪大了眼睛,不容她质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漫不经心的声音。
“什么叫‘十分遗憾’?”
云初转过身,便看到一个面容精致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一米八五的身高,挺拔修长,穿着一件黑色的针织衫,皮肤白净俊美,一头墨色利落的黑发,衬得整张白玉般的脸干净细致。
他身后跟随了一批身着白色大褂的医护。
薄晏卿看向男子,剑眉微蹙,一眼识出了男子的身份,“慕临洲?……”
云初看向慕临洲,似乎终于如释重负,一见到他来了,她高悬的心,竟微微放松了几分,声线微微战栗,“怎么才来?”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华国史上最年轻的医学鬼才,慕临洲。
方才,云初打了一通电话,便是打给的他。
慕临洲恰好在京城,一接到电话,便赶紧赶来。
慕临洲走到云初面前,委屈地扯了扯唇角,“路上堵,我又没办法飞过来?孩子呢?”
“里面。”
大致情况,慕临洲也听她说过了。
麻醉剂过量,的确是比较危险的。
尤其是一个五岁孩子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那么高剂量的麻醉剂。
慕临洲走到抢救室面前,医生紧张地拦住他:“你干什么?你是谁!?”
“我是谁?”
慕临洲拿出一张医师资格证怼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了,我是上帝。”
他是上帝!
这话,既嚣张,又不可一世!
但从慕临洲的嘴巴里冒出来,又不叫人那么惊讶与怀疑。
在医疗界,他的确是上帝圣手,但凡是他觉得没救的人,即便是神仙下凡,才是真的无力回天了。
他只要说“有救”,那么,就无疑是宣告,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死了。
至少,在他手里。
医生一见竟是鼎鼎大名的慕临洲,这一下,也不敢拦他了。
毕竟,对于抢救室里面那个孩子的情况,他已经束手无措了。
因此,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慕临洲带了一批医疗队过来,这些人都是他的得力助手,他从助手手中接过无菌服,披在了身上,便进了手术室。
云政业和云蔓都看呆眼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云初竟然有天大的神通,能够将慕临洲如此厉害的人物都请了过来。
尤其是云蔓。
她死活都没想到,云初还有这么大的本事,彻底傻愣在原地了。
薄晏卿也有些意外。
慕临洲是贵族子弟,性子有些叛逆,他放弃家族事业,学了医,但从小便是贵族大少爷的出身,一贯高傲惯了,自然不愿和世俗低头。
他学医的初衷,便是因为年少的时候,母亲因病去世,他便想要学医,攻克那些疑难重症。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音音抱紧了云初,开心地道,“临洲叔叔来了,不怕了。”
连音音都知道,慕临洲来了,崇君哥哥这条命绝对保住了。
走廊尽头,院长匆匆赶到。
他今天原本上午有会议,下午不在医院。
然而,一听说薄家的人来了医院,他立刻将手头所有的事全部推掉,赶忙来了医院。
一见到薄晏卿,院长已是一身冷汗,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物到了医院之后,手下的人有没有怠慢。
他战战兢兢地道:“薄爷,听说令公子出了意外……这是什么了?”
薄晏卿不说话。
他如今没有心思与他寒暄,满腹心思,都在崇君的身上。
院长也不敢多叨扰,便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
男人不敢说话,他也不敢张口。
云初对着云政业和云蔓道:“你们走,我不想看见你们!”
等到小崇君脱离生命危险,她再好好和云氏算账。
云蔓委屈地道,“崇君还在里面,他是我儿子,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安然无恙得出来了再走!”
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似真的怕小崇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表现得比云初更担心崇君,更在意他似的!
云初却哪里能容她留在这里!
“叫你们滚,还不滚?”
云政业哪里能忍受她指使,刚要反驳,薄晏卿抬眸,锋芒乍现,一脸阴沉,声线却极冷,“滚!”
单单一个字,杀气十足。
云政业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也不敢二话了。
云蔓道,“爸,我们走吧……云初不想我们留在这里,我们去外面等着吧!”
说完,她拉着云政业的手,便离开了。
云初仍旧气得不行,浑身都在发抖。
薄晏卿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扯进了怀里。
云初还没来得及推开他,男人便紧紧地拥住了她。
“没事的,别怕……”薄晏卿沉声安抚她。
尽管是在安抚她,他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薄晏卿手脚已是冰凉一片了。
尽管,他从不善表达自己,但云初能够感觉得到,他浑身都冰冰冷冷的。
半个小时之后。
抢救室大门再度打开,慕临洲走了出来。
云初看向他,只一个眼神,她终于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
慕临洲的表情很是轻松,这说明,君君已经转危为安了!
他走到云初身边,简单地交待了一下情况。
“孩子已经抢救过来了,二十四小时观察期内,如果醒过来,便无大碍。”
“如果没醒过来呢?”云初揪心地问。
慕临洲拧了拧眉,“一般不会。如果二十四个小时还没醒过来,那就危险了。”
云初的心再度被揪起,但她相信慕临洲。
小崇君很快被推出手术室,转入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薄崇君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的病服被褪到胸口,浑身上下,缠满了各种管子,他闭着眼睛,一张漂亮的脸蛋上,却毫无血色,好似白纸一般。
尤其是那原本一张好看的嘴,龟裂干燥。
云初守在一旁,心疼得像是被撕了裂。
她拿取了棉签,小心翼翼地蘸取了温水,仔细涂抹在他的唇瓣上。
今天,她差点失去了他。
稍一回想,就觉得后怕!
倘若没有慕临洲,她真的担心,她还没有来得及爱他,疼他,她就要失去这个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