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云初刚醒过来便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盆绿植。
盆栽并不大,土壤是新的,绿油油的叶子,长出了几个小花.苞。
“醒了?”
床边传来薄晏卿的声音。
云初循声望去,便看到男人坐在床边。
微风闯进窗台。
云初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来,望着床头柜的那只盆栽,疑惑了一下,“这是什么?”
“贝贝。”
“贝贝……”云初目光一暗,“它怎么变成了……这样?”
薄晏卿道,“贝贝在里面。”
那只小狗被火化之后,骨灰就埋在盆栽里,种了粉色的天竺葵。
云初轻抚天竺葵的叶片,风吹进来,花叶晃动,似乎是在与她招手。
她一笑,“真的是贝贝。”
云初看向薄晏卿,扑进了他的怀里。
“谢谢叔叔!”
薄晏卿唇角弯了弯,将她拥入怀中,大掌轻轻地抚上她的后脑勺,柔声问,“喜欢么?”
“嗯!喜欢。”
云初道,“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贝贝的!”
薄晏卿捏了捏她的脸蛋,“喜欢就好。”
“叔叔,它会开花吗?”
“会。”
“什么时候会开花呢?”
“你好好照顾它,它就会开出花儿来。”
云初将盆栽抱在了怀里,这几天,她心情一直很低落,似乎因为这个盆景,她才得以一丝丝的慰藉。
薄晏卿道,“明天,我要出差。”
“出差?”
“去别的城市,要过几天才回来。”
“咦?”
云初来了兴趣,“那叔叔会带我一起去吗?”
“你想跟我一起去么?”
“当然了!”云初嘟着嘴道,“难道叔叔不想带我去吗?”
“我要是不带你去,你会不开心么?”
“哼,我会偷偷跟着叔叔去,当叔叔的小尾巴。”
薄晏卿挑了挑眉,“你怎么偷偷跟我去?”
“我藏在叔叔的行李箱里。”
薄晏卿顿时失笑,望着云初一脸纯真明媚的笑容,突然是觉得,即便她思维退化成如此,也最好不过。
都说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最纯真的,最一丝不染的。
她不需要懂那些太多的是是非非,不需要懂成年世界太多弯弯绕绕,只需要这么乖乖地在他身边,被他宠着就好。
“我这次去,是工作的,不是去玩的。”薄晏卿思前想后,还是不能将她带在身边。
薄远山突然命令他去跟进海蓝城的案子,事有蹊跷。
他不敢将她带在身边。
云初惊讶道,“那叔叔是一个人去么?”
“嗯。”
她顿时有些闷闷不乐的了!
“叔叔要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那个坏女人,肯定又要欺负我了。”
“不会。”
“哼,怎么不会?”
“她不敢。”
薄晏卿道,“她要是欺负你了,你打电话给我,我马上飞回来。”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她伸出小拇指,要和她拉钩。
薄晏卿勾紧了她的小拇指,与她拉钩印章。
“乖。”
“叔叔,你知道嘛,有你在身边,我就感觉很开心。”云初道,“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云初俨然还没睡醒,依在他的怀里,软软地打了个哈欠,就这么抱着他,一动也不动。
薄晏卿轻声问,“肚子饿不饿?”
“不饿。”
“起来吃点东西。”
“不要……”云初揉了揉眼睛,“还困呢……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她黏在他的身上,不肯起来。
薄晏卿自然是愿意被她黏着的。
从前的云初,在他面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依赖。
他想要被她依赖多一点,被她需要多一点。
第二天一早。
薄晏卿刚洗漱好,走出房间,就看到佣人推着行李箱走过来,一见到他,毕恭毕敬地道,“薄爷,您和太太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
“太太?”男人挑眉。
“是的,老爷吩咐的,机票已经订好了,今天一早就出发。”
薄晏卿冷冷一笑。
他便知道,这次去海蓝城出差,一定是薄远山刻意的安排。
他将慕千雪推到他手里,无非是希望,借着这次机会,水到渠成。
可他想得未必太过天真。
薄晏卿望着佣人推过来的两只行李箱,思忖片刻,道,“把行李箱放到车上去。”
“是。”
带慕千雪去也无妨。
云初一个人在家,没有安全感。
她似乎很怕慕千雪。
若是慕千雪和他一起去,云初一个人在家里,他也放心一些。
薄晏卿笃定薄远山不敢将云初怎么样。
毕竟,云初身体里流着的血,还算矜贵。
她是唯一能够救宫聿的人。
云初刚起床,就听到窗外传来后备箱关合的声音。
她揉了揉眼睛,走到窗口,隔着窗,眼神却狠狠愕住。
一辆加长迈巴赫停在门口。
薄晏卿方才上车,慕千雪也紧跟其后上了车。
她怎么和叔叔在一起?
难道,她和叔叔一起去海蓝城出差?
云初心里莫名酸了一下,竟不是滋味。
为什么带慕千雪去,却不带她去。
叔叔不是说,去海蓝城出差么?
他去工作,为什么还带着慕千雪?
云初委屈地站在窗边,眼睁睁地望着迈巴赫远去,眼眶莫名得红了。
身后,门突然推开。
佣人站在门口,对她道,“云小姐,下楼用早餐了。”
“我不饿。”
“不吃早餐,很伤身的呢!要是饿坏了怎么办呀?”佣人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我才不要你们管呢!”云初心底本来就有委屈。
佣人轻轻叹息了一声,突然道,“薄爷离开之前,给你准备了东西,说你一定会喜欢。”
云初一听,这才转过身,好奇地道,“什么东西?”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云初好奇地跟着佣人走出了房间,直到在一扇门前停下。
佣人道,“就在这里面。”
说着,佣人轻轻将门推开。
云初一脸疑惑地走进去,门在身后轻轻地关上,紧接着,传来上锁的声音。
房间里一片昏暗,窗帘紧紧拉掩着,并不透光。
一室的黑暗,让她一下子没了安全感,她转过身,要开门,却发现,门竟然从外面被锁死了。
“谁?!”
卧室里传来男人沉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