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陆泽瑞走了,陈艺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哪里还顾得上刀疤的疼。
眼里写满了绝望!
陆母见儿子走了,也不管那么多了,对着陈艺恩唾弃了一声,“自讨苦吃!”
说完,她也转身走了。
陈艺恩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陈雪茹心疼道,“艺恩,别坐在地上,凉,你刚做完手术……”
“呜呜呜呜!”
陈艺恩咬牙切齿道,“那个云初,真的是把我毁了!我不活了,我活不了了!这个负心汉,要和我离婚,要我净身出户!我还怎么活?本来,从小到大,不少人都笑话我们,如今我被逐出陆家,更是要丢尽脸了!”
“怎么会呢?陆泽瑞不过是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离婚的!”
“妈!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他是铁了心要和我离婚了!你还不明白吗?我生不了孩子了!陆泽瑞觉得我没用,觉得我是废物,不要我了!他要娶别的女人给他生儿子!”
说完,她崩溃大哭。
陈雪茹在一旁看得揪心至极。
她立刻安抚说,“艺恩,你别急,这件事,我找你爸好好商量一下。”
“慕东昇?”陈艺恩失笑道,“他本来就不管我,还能指望他什么!”
陈雪茹好劝歹劝,终于将她哄上了床。
紧接着,她便打了一通电话,匆促离去了。
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陈艺恩心里,早就万念俱灰了!
她动了轻生的念头。
可一想到轻生,与其要轻生,不妨拉着那个小贱人一起死!
同样是失去生育能力!
云初凭什么还能得到薄晏卿的恩宠,而她却换来净身出户?
她自然不甘心!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陈艺恩咬牙切齿道,“云初!你个贱女人!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
夜,深了。
薄晏卿回了公司。
两个小家伙在房间呼呼大睡。
云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手机铃声突响。
“十二点,天台见。”
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谁?
为什么要约她在天台见面?
云初怀疑了一下,本想置之不理,很快,短信又再度发过来,“临。”
祁寒临?!
她拧了拧眉,从床上坐了起身。
他在华国?
他来华国了?
他知道她在医院?
那……音音!
云初看了看时间,已是夜深 十一点。
与此同时。
医院外,陈艺恩死死地捂着腹部,提着一个油桶,朝着住院大楼走去。
她刷了门禁,直接进了医院。
然而,刚走进住院部大楼,她隐约听到天空传来螺旋桨的声音。
声音并不大。
但却很清晰。
是直升机的声音。
医院住院部大楼顶楼, 有个小型停机坪。
陈艺恩却没有多想,而是摸索着,朝着云初的病房走去。
她刚来到云初的病房门口,就看到云初与此同时,走出了病房。
她还没睡?!
她这是要去哪儿?
陈艺恩有些惊讶,却见她竟然走向安全通道,她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因为方才做完手术,她还虚弱得厉害,因此,走得有些慢。
陈艺恩尾随进了安全通道,很快便听到云初的脚步声是往上走的。
她蹑手蹑脚地跟上。
云初走到顶楼门口,推开门,门外便是天台。
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
方才推开门,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声,声音很大。
探照灯不断扫视。
云初抬起头,便看到一辆武装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了几圈,降下云梯。
一个身披军式风衣的男人,从云梯跳落,稳稳落地。
祁寒临……
云初的瞳孔紧缩。
“是你……”
寒风中。
祁寒临墨发飞扬,一双深邃的眼眸,却被夜色染得更凉。
直升飞机飞离。
祁寒临朝着她走来,“初初,想我了吗。”
“……”云初倒退一步。
她警觉地环顾四周,见祁寒临一个人,愈发怀疑,“音音呢?”
“比起我,你更想音音是吗?”祁寒临眼神带着几分淡淡的失落。
云初抿了抿嘴唇,“我想见音音。”
祁寒临凝视着她半晌,突然道,“可以。”
他突然朝着她递出手,“跟我回去。”
云初警惕地再度后撤,“不要。”
“不要?”
祁寒临挑眉,“为什么不要?”
“……”
“你不要音音了?”
“你把音音还给我。”
“我说,跟我回去。”祁寒临的手轻轻摊开掌心,“跟我回去,你就能见到音音。”
“……”云初感觉这个男人似是没有听懂她的话。
又好似故意没听懂似的。
云初觉得她简直有些不可理喻。
她刚要震怒,却见祁寒临的目光越向她的身后,眼眸骤寒。
“你是谁?”
他突兀地问了一句。
云初狠狠怔了一下,转过身,却听身后,祁寒临寒声道,“危险!”
她一眼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披头散发的女人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桶,却不知里面装载了什么内容。
“陈艺恩!?”
“云初!!我和你拼了!”
陈艺恩突然朝着云初扑过来。
她猛地将手中的捅朝着云初砸了过来。
桶的盖子拧开。
里面的液体瞬间泼溅她一身。
一股刺鼻的味道将她裹袭。
云初一下子辨别出,这是汽油!
祁寒临也意识到,这个女人要做什么,本能地握住了云初的手,将她拽到身后。
“你是谁?”陈艺恩气势汹汹地质问祁寒临,“我警告你,不要不知死活!还是你要和这个女人一起给我陪葬!”
“陪葬?”祁寒临眯起眼睛,“你配吗?”
“哈哈!你问我配不配!?”
陈艺恩手忙脚乱,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ZIPPO防风打火机。
“哧、哧”的两声!
陈艺恩打着了火。
云初吓得失声惊呼!
她一身汽油。
这个陈艺恩,是要她的命!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祁寒临道,“我不想脏了我的手。”
谁都可以动。
唯独云初,不是谁能动的起的!
“都是你害的!”陈艺恩紧握着手中的打火机,朝着云初大吼。
火苗映衬着她的脸,显得她的表情,尤其狰狞恐怖。
“都是你害的!我被你害成这样,你满意了吗?!你满意了吧!”说着,她又朝向祁寒临,“你敢护着她,我叫你也一起死!”
祁寒临冷笑了一声,“试试看?”
陈艺恩咬了咬牙,突然将手中的打火机,朝着云初的身上扔来。
“贱人,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