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薄晏卿扣紧她的手腕,拿住按在枕畔,她再也动弹不得。
“云初,你就非要音音不可?!”
薄晏卿道,“她不是你女儿,你非要她不可?”
“她是!”
“不是!”
薄晏卿打断她。
云初咬住唇瓣,浑身都在发抖,她沉了沉气,再度出声,一字一顿,“她!是!”
“她不是!”
“她是……”云初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她是!她是我女儿!”
“不要再想她了。”
云初最后的心里防线被击溃。
她质问说,“你是让我不要认音音吗?你不让我认音音了吗?!”
薄晏卿冷不丁道,“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
云初狠狠怔住。
“你想要女儿,我就给你女儿,你想要儿子,我就给你儿子,以后,会有我们的孩子。”
而不是云蔓的孩子!
云初突然间,头疼欲裂。
她猛地揪住了薄晏卿的衣领,绝望地问,“那为什么,崇君和音音不是我们的孩子!?为什么!!”
薄晏卿一瞬沉默,阴沉的眉眼,再也不见起伏。
“为什么?!他们不可以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多想崇君和音音是她和薄晏卿的,可为什么不是?!
这个问题无数次盘绕在心头,她怎么也不明白。
“薄晏卿,我真羡慕你,如果,我能做到像你这么凉薄绝情,我倒不会这么多痛苦!”
如果,这五年多来的感情, 她说不认就不认,可以薄凉到底,反倒是一种庆幸!
可她办不到。
有些错,一旦错了,任何事都无法弥补。
天知道,她方才看到音音的时候,有多想冲过去,一把将音音抱在怀里,可又怕吓坏了她。
可男人对崇君也好,对音音也好,似乎,并不及她对音音的爱一半。
她可做不到这样!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隐约传来管家和云蔓的对话。
“云蔓小姐……”
“晏卿哥哥呢?”
“晏卿哥哥和云初小姐在房间里。”
“哦。”
“……等一下,云蔓小姐,您不能进去……”
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薄晏卿转过身,随手将被子盖住在云初身上,门口,云蔓坐在轮椅上,她望见床上的薄晏卿,和被子盖住的人,再看他衬衫各处褶皱的痕迹,一时间,往那方面猜想了。
这个云初,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还是白天。
她为了勾引晏卿哥哥,竟然敢上演这种戏码?!
真够不知检点的!
不得不说,她倒是学得一手征服男人的好手段!
云蔓心中嫉妒得惊涛骇浪,脸上还不得不强自镇定,“晏卿哥哥,你们……在做什么呢?”
“谁准你进来的?”
“我看门没锁……”
薄晏卿走出门外,反手关门,看向云蔓,“我准你进来了吗?”
云蔓脸色一阵难堪,“晏卿哥哥,你忘了吗?小时候,你说过,你的房间,我可以随便进的……”
顿了顿,她话锋一转道,“再过不久,就是我的生日了,也是崇君和音音的生日了,我想带两个孩子去邮轮玩。你可以陪我们一起吗?”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云蔓面色窘迫了一下,“我是他们母亲,我想陪他们一起过生日,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晏卿哥哥,你是他们父亲,两个小家伙,一定希望你陪着一起过生日的。”
她一再强调,崇君和音音是他们的孩子。
薄晏卿道,“我不想。”
云蔓一怔,“什么?”
“云蔓,你以为,你用这两个孩子,就试图捆绑我?”薄晏卿冷冷嘲弄。
云蔓脸色大变,“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崇君和音音也很想你陪着一起过生日的,哪有孩子会不想要爸爸的?晏卿哥哥,你就不想他们吗?这么多天没见,他们都很想你,你不想他们吗?”
“不想。”薄晏卿冷漠得近乎绝情。
云蔓如遭雷击得僵坐在轮椅。
她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打量着薄晏卿脸上的冷峻,声音都在发抖,“晏卿哥哥,你难道不愿意认他们吗?”
“我薄晏卿,只认一个女人生的孩子。”
云蔓觉得荒唐至极,“你的意思是,崇君和音音,你都不要认了是吗?”
薄晏卿缄默不声。
他爱崇君,也爱音音,并非不愿意认。
但这两个孩子,如今被薄远山和云蔓利用为棋。
他们不认云初,他也不想因为这两个孩子,被薄远山和云蔓捆绑。
他故意这么说,便是变相警告薄远山和云蔓,别妄想利用两个孩子,就能左右他的意志。
“混账!!”
走廊尽头传来薄远山恼怒的声音。
薄晏卿望去,便见薄远山拄着手杖,一步步朝着他走来。
“你为了这个野女人,连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都不要认了吗!?我看你是真的被鬼迷心窍了不成!?”
“爷爷见过连自己孩子都没资格见面的父亲吗?”薄晏卿反唇相讥。
薄远山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爷爷这话不觉得,所谓‘父亲’这个身份,何其冠冕堂皇。”
薄远山道,“你从前可不敢这么与我说话!”
薄晏卿同样冷冷回道,“从前的爷爷,是我所敬重的尊长,如今的爷爷,为了要我娶一个不爱的女人,用这种手段,让我觉得陌生。”
薄远山被他气得如鲠在喉,颤着手指着他,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爷爷掌控柏岳这么久,无非是因为,这一生中,雷厉风行,把腥风血雨玩弄在股掌之间,从无人敢忤逆。
而我喜欢云初,在你眼中,成了所谓的叛逆,这一份叛逆,为你不容。”
薄晏卿嘲弄道,“薄家在华国,是天理,你是薄家的天理。所以,不管我娶谁也好,只能顺从你心意,否则,就是天理不容。”
“放肆!!”
薄远山走到他面前,“你把方才那话,还敢再说一遍吗?”
“爷爷听得不是很清楚吗,为何还要我再重复。”
薄远山握紧手杖,面目阴沉,“你一定要为了那个女人,和你对抗到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