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对林雾摇了摇头,林雾心领会神地点头:“你们来得这么快啊,救护车都还没有来,给我打电话说,才到三岔路口那边,得再要三分钟。”
林雾临场反应能力很不错,直接避免了尴尬。
云初点点头:“薄晏卿开车很快,我本来是想一个人的。”
林雾笑道:“抓个苦力也挺好。”
“我去看看叶辕。”
“好。”
林雾带云初来到叶辕身边,祁寒临看向云初,发现她还是彩色的,除了之前几次,云初并没有再变成黑白色。
云初感觉到祁寒临在看着她,但这会她心思全挂在叶辕身上,并没有去管他。
“祁寒临。”薄晏卿启唇。
祁寒临抬眸,冷冷朝他望去。
薄晏卿微抬下巴,示意他朝自己来,祁寒临自然不可能如他所愿,眸色漠然。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较劲上。
大概是忍无可忍,祁寒临终于迈步朝薄晏卿走去。
“你最好是有事要说,否则……”祁寒临眼低划过一抹冷意。
“没事,就是不喜欢你看着云初。”
“你玩我?”
祁寒临勾起一抹邪肆笑,眼睛微微眯起,显然,他现在十分不悦。
薄晏卿身体向后一靠,半倚在车门上,淡淡地扫视着他:“怎么,不行?”
祁寒临气笑:“你是以为我今天没带枪?”
近乎是瞬间。
两个男人同时从腰间取枪,将漆黑的枪口对准对方太阳穴。
“我说……”林雾无可奈何得走到祁寒临身边,“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拿枪威胁人。”
“林雾,你不讲道理。”祁寒临虽这么说,但还是收了枪。
“我不讲道理?”林雾皱眉。
“明明是我与薄晏卿一同拔枪,怎么到你这,变成我威胁他了。”
“你不威胁他,我觉得以薄晏卿的性格,是不可能拔枪对着你的,所以,很显然,问题出在你身上。”
祁寒临:……
薄晏卿听到这话,不免轻笑了一声。
听到这笑,祁寒临直接炸毛:“林雾,我看你是最近日子过得太舒服,怎么,我太久没有好好疼爱你了?”
“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这个,我是没问题。”林雾眯了眯眼,回敬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林雾!”
“祁寒临,你凶我也没有用。”
这时,救护车已经来了,云初眼见叶辕上车后,走到三人身边,幽幽落下一句话:“祁寒临,自古一物降一物。”
林雾听到这话,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就不麻烦你,带我去医院了,我去坐云初的车了,再见祁爷。”
眼看林雾朝云初走过去,祁寒临直接一把抓住薄晏卿:“你跟我走!”
薄晏卿:“不。”
“我送你去医院。”祁寒临咬牙切齿。
“我要云初送。”
“你看她有送你的意思吗?”
还真没有,云初在林雾上车之后,就已经发动车子,跟着救护车离开了,根本没管薄晏卿,也一点都不担心,把他扔给祁寒临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薄晏卿眼底划过一丝无奈。
他的初初是越来越不把他看进眼中了。
算了。
随她吧。
只剩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了,到时她就会知道,他对她远不是她想的那样薄情寡义。
“走不走?”祁寒临看薄晏卿没反应,声音更冷。
“走吧。”
薄晏卿自顾自地上车。
祁寒临进驾驶座,一脚油门,车像子弹似得‘飞’了出去。
刺耳的马达声,将整个街道轰得起回音。
“你的车,改装过?”薄晏卿问。
“加了一些小东西,你要喜欢,给你整一个也行,就是,我设计的车,你薄晏卿怕是不敢开吧。”
“嗯,怕你加个炸弹。”
祁寒临大笑,手在唇上划过,将笑意抹去:“的确,是我会做得事,你倒是了解我。”
薄晏卿往后视镜看了一眼:“你们怎么会发现叶辕?”
这天色这么晚,四下还没有任何人,连光都没有,想要看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非常不容易。
“林雾看到有个人倒在地上,说那人叫叶辕,是茶茶的父亲,我没看到。”祁寒临说着也向后视镜看了一眼。
云初她们已经被他们甩在了后面,连救护车都在后面。
祁寒临放慢速度。
“嗯。”薄晏卿淡淡应。
“你弟弟,比你有意思多了。”祁寒临突然把话题转走,“我对你们薄家,暂时,没兴趣下手,你不必担心炸弹问题。”
“不报仇了?”
“报过了,更何况……你弟弟撑不了多久,我出手不出手薄家都会没落。”
“这不像你的性格,祁寒临,薄家若是没了,你难道不会落井下石?你不就是想看薄家家破人亡?”
祁寒临冷冷一笑:“所以你得庆幸,我遇到了林雾。”
林雾。
薄晏卿微微一怔,眼底的冷意散去了些。
他是没想到,祁寒临这种人,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自己的处事风格。
三辆车一前一后到医院。
因为出血量不小,所以叶辕直接被送进了icu,情况暂时不容乐观。
四个人在长廊坐下。
“茶茶还那么小……”林雾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当时失去哥哥的时候都觉得天塌了,后来爸妈相继离世,我已经没有感觉了,只有失去哥哥那一次,让我特别难过。”
“没事的。”云初轻轻握住她的手。
她知道。
林雾是个很坚强的人。
比起没有意义的安慰,她或许只是需要人陪着。
林雾对她一笑:“我知道,就是想跟你说说。”
“好啊,不管你想什么时候跟我说,想跟我说什么都可以。”
林雾点头。
两人压低声音说着悄悄话。
另一侧的薄晏卿和祁寒临像是两个雕塑一般,始终没再说一句话。
过了一会。
医生从icu里出来:“你们谁是叶辕的亲属?”
“您好,我是。”云初上前一步,“我是他的朋友。”
医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通知亲属吗?”
“他在这个城市里,没有亲属,只有一个几岁大的孩子,还在我家里。”云初解释道,“我可有全权代表家属,出了责任我负责。”
听她这么说,医生点了点头,面色沉重地说:“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可能需要二次手术,需要你签字。”
云初没有任何犹豫,接过文件签下大名:“麻烦你们了。”
医生将文件收好:“这是我们的职责。”
望着医生离去的背影,云初心沉了沉。